“一路上可还习惯?”/p
霍窈挑挑眉:“大人有话不妨直说。”/p
“卧槽!”/p
江陵一蹦三尺高,指着霍窈:“你是女的!”/p
刚才那道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女人的声音!/p
之前这小子一直没说过话,至少没在他跟前儿说过话,结果闹了半天,竟然是个女的!/p
薛长蕴瞪了他一眼,“小点声。”/p
江陵抹了抹嘴,“不是,你怎么带个女人在身边,这不像你啊?”/p
“我说了小点声!”薛长蕴眼睛一瞪,江陵这才缩了缩脖子,声音倒是小了很多,只是一直好奇,霍窈是女人的身份。/p
“她叫霍窈,是方才霍师爷的女儿,也是我这次请来的……先生。”/p
咳。/p
先生!/p
霍窈默默抽了抽嘴角。/p
“啊?就这样?”/p
“霍小姐年纪尚幼,为方便行事,方才化身男装,此事你交代下去,莫要外传。”/p
薛长蕴说的一本正经,江陵觉得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小子转性了,学会公器私用了。/p
闹了半天,是请来的先生。/p
不过倒是有点意外的是,什么样的先生,居然让薛长蕴如此重视且郑重,还特地叮嘱他,关键这位先生还是个女人!/p
薛长蕴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对霍窈说:“本官想请你再去找刘彭一趟。”/p
霍窈没有说话,只是等待他的后续。/p
“刘彭对于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唯独,对于匪盗一事,遮遮掩掩,无论怎么盘问,始终不发一语,本官觉得事有蹊跷,方才请你帮忙。”/p
霍窈明白了,明白薛长蕴为什么坚持让她来了,原来一开始刘彭便不配合!/p
“还有,他对于所遭他迫害的尸骸位置,始终拒不交代。”/p
“对罪行供认不讳,对埋尸地点却是不交代,这人什么意思?”江陵问薛长蕴。/p
“他应该还抱有一丝侥幸,只要找不到尸骸,就没有实证,而此人心狠手辣,人证一概惨遭他戕害,他是想僵持着,好留自己一条命。”/p
江陵乐了,“简直异想天开,就这一金库金子,足够他杀头的了!”/p
“但也只是贪污,那些被他所害之人,永远不能重见天日,霍小姐,你可有把握?”/p
霍窈嗤嗤笑了声,连不能重见天日都搬出来了,她能说什么?/p
而且人都跟着来了,临到头又怎么可能矫情不管?/p
“我试试吧。”/p
“今日你也累了,明日?”/p
“好。”/p
“我命人送你回去歇息。”/p
“多谢。”/p
霍窈前脚离开书房,后脚江陵便迫不及待地问他:“连你都没让刘彭开口,她一个姑娘能行吗?”/p
“你可不要小瞧她,就是她让刘彭自动交代的罪行,若不是她这一出,恐怕我现在都有可能不知道,这小小州府有这么一颗毒瘤。”/p
“她?”/p
“就是她。”/p
“她怎么做到的?”/p
薛长蕴摇摇头,“不清楚,我查过,没有下毒,也没有鞭打用刑,具体怎么做到的,明日你可自行看。”/p
霍窈所住的客房是单独一个小院子,其妈妈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热水,见她回来便要服侍她洗澡。/p
“妈妈不用了,时候不早了,您也回去歇息吧,我自己来。”/p
“这……”/p
“去吧,有事我再喊您。”/p
其妈妈也没有勉强,她只当霍窈对她不好意思,便点点头也回了房歇息。/p
霍窈关上门,轻轻脱下外衫,然后解开胸前的束带。/p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束带绑在身上一天一夜,早就勒出了血痕,轻轻碰一下就疼。/p
霍窈小心翼翼泡进热水里,胸前的伤口火辣辣疼得厉害,过了会儿才缓解过来。/p
头靠在浴桶上,思维开始发散,回忆这几日之种种,直到水有些凉了,才出来。/p
大概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又没有熟悉的人陪着,这一晚,霍窈几乎没怎么睡着。/p
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起来,其妈妈过来伺候,给她绑束带,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那白皙肌肤上,刺目的两道血痕。/p
其妈妈下意识抬头看向霍窈,却见她虽有些精神不济,但眉目平和恬静,没有丝毫的愤慨抱怨,以及娇气。/p
其妈妈眸中掠过些许惊诧。/p
倒是个极为沉得住气的,也不是个娇气性子。/p
看霍窈这一身白皮子,就知道,此女在家中是没吃过苦的,还有那一双光滑没有茧子的小手,千娇百宠的姑娘,多少都会有点小性子,伤成这般,却是声都没吭一下。/p
“好了小公子。”/p
为霍窈穿好衣裳,其妈妈连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线柔和了许多。/p
早饭霍窈和顾怀海霍出学一起吃的,这边刚吃过饭,薛长蕴便派人来寻她过去。/p
过去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江陵也在,霍窈行了一礼,便随着薛长蕴和江陵去了大牢。/p
大概是重刑囚犯,牢中设有重重兵士看守,一路走来,竟不见一个狱卒。/p
里面所关的其他犯人,也被提前转移到了别处。/p
偌大的牢房显得空寂,就连走路都有回音。/p
刘彭被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虽是重囚,所处的牢房环境倒不错,至少没有霍窈想象中的老鼠满地窜,臭气熏天。/p
看到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