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安静,村子里的人听不懂,也呆呆得看着。/p
倒是花香香的声音在里头响了起来,“就一首?不够不够!”/p
裴渊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又念了两首,裴寄辞也着急。/p
礼部那官员见场面差多了,“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相看!”/p
花香香也是个不爱读书的,扭头去看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p
“诓你们开门出去呢。”她让花香香上前,教她一串词去诈红包去。/p
外人只听屋内女声响起,“不审何方贵客,来至门停?”/p
“这个我熟,我来我来!”萧阅泽好歹今日是来给裴渊当傧相的,以前也替族中的兄长迎过亲,哪能不懂这个。/p
他清了清嗓子答道:“本是郾城(裴渊祖籍)君子,故来参谒,聊作荣华。姑嫂如下,体内如何?若心情顺畅,可放我等进去喝口茶水。”/p
花香香一听就是萧阅泽这货,“有事速语,请莫干着!”/p
“闻君高语,速来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是来迎那娇娥。”/p
说罢,萧阅泽赶紧从门缝里,给未来媳妇塞了大红包,让里头的人好分。/p
谢望舒朗声道:“君等贵客,久立门庭。更须审问,可惜时光?”/p
“皆乃国中窈窕诸葛,明解书章,怎还惜时光。”/p
这下,长公主才满意,算他们嘴巴甜,“即是如此,请君入内,缓缓商量!”/p
说罢,让花香香他们将门打开。/p
这正堂的门打开了,裴渊率先第一个进来,还以为能看到季知欢,哪知道她的房门可是关得紧紧的,倒是图利带着几个突厥高手也在屋内,此刻才出来,裴渊如今把铁甲军也给了季知欢做陪嫁,按理来说,只能孤军奋战了。/p
只是可惜啊,那铁甲军的胳膊肘,那从来都是朝着自家将军的。/p
见正堂的门都开了,只隔着一道木门,直接齐声高喊道:“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p
这样高声的催促,霎时间有种地动山摇之感,听得人震耳欲聋。/p
杨婶子端来了一碗酒,花香香接过,对着裴渊道:“那些文绉绉的我可记不住了,往后我姐妹便是你的娘子,你要一生一世待她好,喝了这酒,我帮你去请新娘子。”/p
裴渊当然满口答应,别说是一杯酒,他喝一坛子都行。/p
等他仰头咕咚咕咚将酒喝下,那屋内的门才打开,季知欢一身火红嫁衣,头戴凤冠,手执团扇,那一双美目正盈盈望着她,看得裴渊心潮澎湃,一时都挪不开眼。/p
礼官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赶紧高声道:“行奠雁礼!——”/p
正堂的绣屏被挪了出来,阿清跟阿音被抱了进来,按照大人的吩咐,屁颠颠搬来了马鞍,和坐垫。/p
季知欢按照规矩面南背北而坐,在她身后,萧阅泽跟花香香白缙他们几个站成了一排,手上拿着块红罗布,等着裴渊将大雁从屏风另一边抛过来。/p
这一步可是很关键的,花香香紧张抓着红罗,“你可看准了,别让那大雁飞了。”/p
“少乌鸦嘴,当然不会了!”萧阅泽嘶了一声。/p
月魄萝有些紧张,对白缙道:“这可是我从一万对大雁里选出来的,你可得给我兜好了。”/p
白缙刚想骂她废话,裴渊已经将大雁丢了过来。/p
两对都想接,到底是被裴小刀抢了先,一把拢住了翅膀摁好,用五色的五色的丝锦缠住了雁嘴,等到了勇冠侯府,让他们来赎了这雁。/p
行了奠雁礼,便是却扇撤屏,裴渊深呼吸一口气朗声道:“锦障重重掩,罗衣队队香。为言侍娘道,去有何妨?”/p
听到了裴渊的急切,顿时满堂喝彩,季知欢也因为外头的喝彩声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的。/p
屏风被收了起来,礼官取过另一只大雁,放到裴渊手中,按照婚俗,若男方求娶,以卑位面朝北,跪在了季知欢侧边,将大雁放到了她的身前,意为今后夫妻和顺,自己必当珍重新娘。/p
季知欢只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抬眼,便看到了裴渊含笑的双眸,俊美的眉眼都透着喜气,从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模样。/p
“新娘子要放下团扇咯!”/p
季知欢嘴角含笑,默默放下了眼前的团扇,大家定定盯着她,只见她此刻妩媚动人,满心满眼里皆是裴渊,当真是一双璧人,令人艳羡,若是生下孩子,不知道该有多漂亮。/p
裴渊趁着大家在发愣,赶紧一把将人抱起,季知欢惊呼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只听他轻声道:“娘子,我们回家了。”/p
图利高声道:“怎么还抢我的活呢。”/p
送新娘子上花车,那可是大舅哥的任务。/p
裴渊挑眉,“我的媳妇,自然是我来抱。”/p
他才不好意思说连图利的醋他都要吃呢,眼瞧着裴渊将新娘子抱出来了,铁甲军的汉子们一路开道。/p
送到了村子里设立好的喜堂前。/p
他们父母都不在了,便让太上皇为他们证婚。/p
从此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在所有亲人朋友的见证下,完成这神圣的仪式。/p
祠堂附近的小院内,外头吹吹打打的声音不断,谢琼芳眼珠子转了转,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紫月低下头,“郡主,要喝水么?”/p
谢琼芳想摇头,却动不了,她其实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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