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地方总有歌声在回荡
终于可以回家了,军训分列式在万众瞩目中落幕了,若素和飞天女愣是没和帅气的八连长擦出什么火花,让大家大失所望的同时很多人也在暗中窃喜,也不知喜个什么劲,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不过若素是大大出名了,校刊和风刊登了若素抱着吉它旁若无人的嚣张模样。经大众评定,荣登校花榜,具体名次开学后公布。一看就是林老师的手笔,宣传部的大虾们早就放假回去了。“真难看。”若素看看那张很挫的军装照和那张微黑得脸皱着眉头,要见人的呢,他不会介意的吧。哼敢介意,试试看,若素挥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火车上,若素见到了韩涛,高高的个子,自然卷,高鼻深目,很洋气的男生,林峻原理科班的同学也是铁哥们。火车上一如既往的嘈杂。一群刚刚军训的男兵女兵们顶着一张张黑黑的脸,玩着‘谁傻瓜你傻瓜’的幼稚游戏,一位年老的乘务员提着水壶在人群中穿梭,嘴上却高声吆喝着‘擦油啊,擦油啊’,走道上的人群纷纷往两边让,他提着水壶飞快前行,有时还故意往两边晃晃。他已经穿行过好多趟了,但这一套却屡试不爽,机灵的人要去上厕所或走动都跟在他后边。“伯伯,有热水吗?”若素举着茶杯微微笑,已经要做爷爷的老人,也笑的眉眼弯弯,飞快的倒满杯子,然后不等别人讲话就在‘擦油啊,擦油啊’的声音中远去,如有人问他要水,没有啦没有啦,自己前面去打。韩涛看得目瞪口呆,这样都可以。若素把杯中的热水倒入方便面碗中,深深吸一口气,好香,回家的感觉真好。
在爸爸的好肉好菜,妈妈的小黄瓜面膜滋润下,因为军训而瘦尖了的下巴有了圆润的趋势,皮肤也变的白皙起来。若素穿着粉红的吊带裙惬意的坐在院子里乘凉,手里还举了个大鸭梨。刻意的没有联系谁,给林峻打电话没有人接,估计高考完外出狂欢去了吧,或者没考好躲起来了?那个人也没有打电话,是啊,有美女相伴,怎么会记得起还有个正牌女友呢。那个人本来是高一级的学长,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型男生,自信阳光,多才多艺。若素和好多女孩一样偷偷喜欢着,偶尔擦肩而过就会脸红心跳,就会手足无措,好久没见到也会怅然若失,黯然伤神。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他就像邻家男孩一样出现在你的教室,和你一起跑步、上课、自习。他生病休学了一个学期就插班到了他们班上,那时若素以为是缘分后来才知道是劫数。学长在班上很受欢迎,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经常也会有男生或女生找他,当然女生居多。若素仍旧偷偷看着偷偷喜欢着。
突然有一天他开始对她说:丫头借你的笔记看看,丫头这个你是怎么背的,丫头唱歌你听,丫头,快点长大,我带你去看海。丫头,丫头叫的亲切而没有距离,年轻的心也没有。
突然有一天他说丫头我喜欢你,丫头做我的女朋友好吗?丫头的脸是红的,心在嗓子眼里跳着,仿佛一说话就会蹦出来。她对他说高考完好吗?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他轻轻的牵着她的手说好,丫头说什么都好。丫头,我要先把你定下来免得以后被人追走了。
突然有一天他对她说他要走了,在她们忙着高二会考的时候他偷偷参加了高考,成绩虽然不是那么理想,上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他不想经历再一次黑色的七月,不想落后于同龄人。她瞪着大大的眼睛问他那我怎么办,你走了我怎么办?若素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那么大胆过,大大的眼蓄满泪水。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我会回来看你的。
那一年冬去春来,他在长江南,她在长城南,那一年累坏了北飞的鸿雁和南方的锦鲤,那一年她金榜题名他却并不开心。若素报了心仪已久的西部高校而没有选择他所在的南方。若素不喜欢那闷闷的天气和冬季的阴冷,她喜欢北方大气的阳光,爽朗的天气,和一样大气爽朗的北方汉子。
那一年暑假归来,她问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他说算,我会等你长大。如果你在长大的路上遇上比我优秀的,提前和我说。若素嘟着嘴说才不会。没有谁比你更好,没有谁值得回眸。她觉得他会懂不需要多说,她觉得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再朝朝暮暮。其实不是的,是担心她变而先变还是由量变到质变已没有追究的必要。上一世分手是在下一个假期。暑假他告诉她那个女生只是同学非要来北方玩,他不好拒绝,她信,虽然不开心但也没多说。那个夏天他们只见了一面。寒假他告诉她受不了她的冷淡和不在意,分手吧,她说好,转身离去。不是不会猜忌和吵闹只是觉得那么美的初恋那么美的缘分那么美的日子,真的不想……
小哥回来时发现若素酣睡在院子的葡萄架下,眼角挂着泪珠,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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