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煦后背一凉,其实他已经不太能看得清楚梵镜言的模样了,但是梵镜言语气里面的恶意却扑面而来,向明旭几乎无法呼吸。/p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伤害你的人不是我,出主意的是顾暄和,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他,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p
向明煦心中慌乱,只能徒劳的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以图让梵镜言转移仇恨。/p
“不着急,仇要一点一点报,你们有恃无恐,都以为自己绝对不会死,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p
梵镜言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将下巴搭在了膝盖上,用一副天真可爱的懵懂模样看着向明煦。/p
“向公子和我聊聊天吧,告诉我,你除了在乎那匹马之外,还有没有什么更喜欢的东西?”/p
“你想做什么?”/p
向明煦一边努力的让自己紧紧盯着梵镜言的眼睛,一边悄悄的去摸自己的长剑,长剑就在脚边,只要他的手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剑柄,到时候就可以趁着梵镜言没防备的时候,偷袭她。/p
刚才和梵镜言说话的这一段时间里,向明煦已经积攒起了一点力气,还足以偷袭梵镜言一次。/p
然而就在向明煦快要成功的时候,梵镜言突然伸出手,用自己长剑的剑尖轻轻的拨了一下向明煦脚边的长剑,轻描淡写的就将他的武器推到了很远的地方。/p
向明煦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小动作被梵镜言发现了。/p
“聊天而已,向公子何必如此小心呢?我又不会立刻就对你怎么样。”/p
梵镜言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p
“向公子告诉我一样你最喜欢的东西,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都和向雅馨说了什么好不好?”/p
梵镜言语气柔和,完全是一种商量的口吻,但是向明煦却不敢相信她。/p
别看梵镜言现在人模人样的,好像是一个毫无城府的小姑娘,就是准备过来和向明煦聊聊天,但是这个小姑娘的人皮之下藏着的是一个嗜血的猛兽,向明煦才不敢相信,梵镜言所谓的随便聊聊是真的随便,他就怕自己现在一张口,无论说什么都能立刻惹怒梵镜言。/p
就像刚才,他明明只是说了马的事情,梵镜言立刻就能联想到边关的将士,然后突然就怒从中起。/p
向明煦打定了主意不说话,他突然想到只要向雅馨回府,一旦自己的父亲注意到她的异常,向雅馨说出他们的谋算,父亲一定会赶来救他,梵镜言不敢伤害他,他只要把拖字诀进行到底,等到父亲来了之后,就能全身而退。/p
梵镜言看向明煦一副沉默不合作的样子,遗憾的叹了一口气。/p
“向公子分明是个颇有城府的人,为什么在生死面前总是如此天真,你都能想到的事情难道我还想不到吗?实话告诉你,你父亲已经离开向府多时了,按照他的脚程,现在不说马上就要到我们这里,也一定距离不远了,你听到周围有任何马匹的声音吗?就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万籁俱静,只有你我,哪来的第三个人,你难道现在还等着向将军来救你吗?”/p
向明煦骤然抬头。“你把我父亲怎么了?”/p
“向公子也把我想的太坏了,向将军毕竟是南晋的英雄,领兵打仗天生的将才,我怎么敢把向将军怎么样呢?我只是稍微拦了一下向将军而已。”/p
梵镜言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长剑收回了袖子里,最后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把短剑。/p
她和向明煦的距离特别近,只要握着短剑伸出手就能碰到向明煦。/p
梵镜言手握短剑,剑尖儿在向明煦的身上游走。/p
“杀人不过头点地,人死了就意味败了,但是你看我刚才杀了你的爱马,你是不是就痛彻心扉,突然之间就有一种痛苦的感觉,所以最好的惩罚并不是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而是拿走他最在乎的东西,比如说向公子你健康的身体。”/p
梵镜言最后的这句话说的格外意味深长,让向明煦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p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向明煦不敢深想,不停的在脑子里思考,应该怎样逃离梵镜言的掌控。/p
梵镜言在他身上不停游走的剑突然停了下来。/p
“忘了告诉向公子,右贤王的胳膊就是我砍掉的,向公子算计我一把,就用你的一条胳膊来偿还吧!”/p
说完梵镜言的短剑,毫无预兆的顺着向明煦左肩膀垂直插了进去。/p
向明煦疼得眼前发黑,差一点就要惨叫出声,梵镜言的短剑插着的位置极其刁钻,卡着骨头缝进入了向明煦的身体。/p
血肉疼痛并不难以忍受,只有伤到了筋骨才最是疼痛难当。/p
向明煦的额头肉眼可见的浮出了一层冷汗,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落。/p
向明煦将牙关咬得死死的,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才抑制住了那一声痛呼。/p
梵镜言冷静的欣赏了一会儿向明煦痛苦的脸,随后才将短剑拔出来。/p
因为梵镜言伤害向明煦的角度比较刁钻,竟然也没有多少血流出来。/p
但是向明煦自己清楚,梵镜言这刁钻的一剑直接废了他一条胳膊,他现在立刻回府去包扎,都不一定能够将这条胳膊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若是以现在这种伤势硬撑着回益州,很有可能以后这条手臂都要废了。/p
梵镜言凑到向明煦的耳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