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善也琢磨不透,熟蛮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或许,熟蛮并不知这次荆蛮楚地之变的背后,有更多的手在操控?/p
按说,魔教那边该县派人到巫家寨去联络熟蛮,熟蛮拒绝之后,就不会参合荆蛮楚地之事。这也是熟蛮惯例的做法,这一次,为什么就有不同?/p
莫非熟蛮也意识到熟蛮,要给杨盛文站台?杨盛文在边地的名望确实不小,朱子善自然明白,熟蛮与杨盛文这几年明里不往来,但背地里有没有往来?/p
荆蛮楚地之变,镇边王爷对柳河县城不少有另外目的的店面,清除不少,都以山匪经营为籍口。对左丞相这边的冲击没什么,可对其他几股势力的人手,灭杀不少。/p
以后,要得到荆蛮楚地的信息,会增加不少难度,对柳河县城重新布线,时间上会有一段空白期。/p
虽说在荆蛮楚地那边与二皇子的人同做一件事,彼此却没有配合,更没有消息上的互通,各做个人的事。即使这件事情让文昭帝得知,朱子善也可把自己所作完全禀告。/p
而这件事情失利,会不会将镇边王府的力量,推送到太子府一边?对此,朱子善不在乎,可二皇子那边损失可不小。魔教这次少说也被清剿一两万人,对魔教而言,这样的损失,想要弥补也得三两年时间。/p
而文昭帝还会不会给二皇子他们这么多时间?或许,二皇子也因为这样的失利,才急着与自己合作,弥补力量上的损失?/p
太子府已经冷冷清清好几年,对于自身巨变,和来自父皇、文臣武将、各地藩王们态度的变化,早已经适应,不会激起太子刘静的丝毫心波。/p
儿子离开太子府已经半年,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对刘静而言,这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p
当初儿子执意要走,他心忧之余也知道这是唯一存活的机会,因为自己一旦坚持不住,父皇肯定不会将目光看向儿子刘铭。/p
刘铭是老来得子,四十四岁生下刘铭。之后,刘铭乖巧、聪慧,得天之眷顾,也深得文昭帝的喜爱。原本想,以儿子刘铭深得帝心,自己的太子位也会稳固一些。/p
可谁知,右丞相府被父皇罢免、贬斥,祸根就在于儿子刘铭拜师于杨盛文,受他启蒙,将右丞相府与太子府捆绑在一起,犯了皇帝之忌讳。/p
右丞相背贬,离开京都朝堂。这一变故对太子府而言,损失很大,但随即的变迁是刘静病倒。/p
一开始,外人甚至刘静自己都以为是右丞相府之变,导致刘静承受不了这样的变故,才病倒的。/p
可一段时间后,刘静的病情变化,身体的虚脱、恶化,在太医的抢救下,总算留住一条命在。但实际上,已经没有能力参与太子府事务的处置。/p
随后两三年,太子府逐渐沉寂,但刘静也明白了某些背后的黑手。至少,确实找不到任何迹象来。/p
刘静并没有认命,在外人看来,他如此做,不过是无谓的挣扎而已。/p
今天,手头的事务不多,可刘静这边也得知荆蛮楚地发生变乱的消息。消息不多,他所关注的,是有没有儿子刘铭的迹象。/p
按照太子府这边得知的消息看,死敌的人手往荆蛮楚地搜找儿子,布下的力量可不小。而儿子一直都没什么反馈,自然知道儿子如今也没有能力给他任何信息反馈,传递不了消息。/p
但敌对的人没有撤回,这就是他所知道的最好消息。/p
缓缓站起来,已经将刘静积攒体能耗尽,惨白的脸,汗水直流。身边的侍者准备帮他,刘静斜眼看,侍者便不动。/p
对太子有什么想法,侍者早就明白,心里再不忍,也不能帮太子。随后,离开座椅的刘静,如同一团千钧巨石一般挪移。每当往前一步,都要掏空身体所有蓄力一般。/p
粗拙的气息,短促而频繁。/p
这样的刘静,已经是他这几年常态下的生存,真正是苟延残喘。/p
往里走三四十步,进另一间房。这里面,唯一能够跟着刘静进到里面的,就是身边侍者和太子府御医。其他人,谁也不能进这屋。/p
屋里的天井,阳光正好。正午时刻,阳光虽然没有直射,可完全符合逻辑的要求。进了屋,锁死进口。/p
刘静将浑身的衣物全部除掉,身上虚浮的赘肉一圈一圈,肉色黑紫,格外难看。脱净后,刘静将桌上的水钵移到桌边,饮着,眼看那浮夸的肚子鼓起来。/p
身上、脸上、手脚,每一处都在流汗,真正是汗如雨下。喝了水,牙关紧咬,强力让自己站起。看得出这时候的刘静,已经将自己逼到极限,但他还在逼迫自己,要超越目前的极限。/p
似乎只有两个选择,要不生生磨死自己,要么就超越极限,然后使得身体适应更强一些压力。/p
极限的逼迫自己,紧咬的牙关,刘静迈开脚步,好几个呼吸才挪移一步。对自己这样的状况,刘静显然很不满意。等到阳光之下,在烈日中暴晒,在烈日下跨步、挥舞硕大的手臂。/p
他的手臂同样如同吹胀起来的猪尿泡,同样是黑紫的颜色,分明是中了某种无名之毒。但对这样的身体,太医用过太多的药,都毫无好转。/p
一年前,御医提出这样的治疗建议,刘静也知道,自己或许会在一个不知的时刻,就倒下来,再也看不到儿子和世界。/p
他不想如此,便选择这种极限压制的方式,虽万分痛苦、艰辛,刘静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