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子规,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爷,你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p
慕子规大喇喇的挥了挥手:“给你,和留在本王手里,有什么差别?对于本王来说,就像是从本王的左手到了本王的右手一样。”/p
陶夭艰难的 吞咽了一口唾沫,试图提醒慕子规,不要这样过分的信任自己。/p
可看着慕子规那兴致勃勃的模样,陶夭的话,最终还是没办法说出口,只干巴巴的低声道:“这个,我开玩笑的。王爷不必当真。”/p
慕子规惊讶的看了陶夭一眼,皱眉摇头道:“什么,开玩笑的?这不行,本王可是认真的。再说了,本王亲自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这不是打本王的脸吗?”/p
额……/p
陶夭只觉得一阵头疼:“王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马场送给我了?那就代表这马场归我管了。若是我不让王爷的兵在这里训练,王爷就没办法再使用了。”/p
慕子规笑着看了看陶夭,很笃定的道:“你不会的。本王相信,你不会的。”/p
慕子规这盲目的信任和乐观,让陶夭整个都有点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子规,半晌才低声道:“王爷可有想过,皇上若是不为我们赐婚呢?”/p
慕子规沉默片刻,低声道:“这是皇兄能做出来的事情。”/p
陶夭心头了然,在心头叹了口气,低声道:“那王爷打算如何?”/p
原本陶夭以为今天肯定是能听见慕子规正经八百的回复的,却不想慕子规竟然抬手揉了揉陶夭的头发,宠溺笑道:“有时候本王真的很想将你这小脑袋瓜子掰开,看看你这脑子里装着的都是什么。明明才十岁,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整天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p
慕子规很明显转移话题的行为,让陶夭瞬间就着急了,飞快抓着慕子规的手腕儿,着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怎么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呢?王爷,这件事情,难道不够重要吗?”/p
前世被慕琮伤害的阴影,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陶夭的瞳孔中带了几分慌乱的摇头低声道:“难道在王爷的心目中,陶夭也是可以被王爷随意放弃的对象吗?还是说,王爷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陶夭?”/p
陶夭的慌乱,落入慕子规的眼睛里,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坠入平静的湖面,激荡出了巨大的水花,手忙脚乱的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夭夭。你误会本王了。本王没有那个意思。本王只是觉得,哪怕皇上不肯给咱们赐婚。那夭夭你也才十岁,等你及笄,还有五年。这五年时间,足够本王安排好一切了。所以,你就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着本王来迎娶你就好了。”/p
“五年……”/p
陶夭低声呢喃着:“太长了……”/p
慕子规皱眉:“夭夭是担心这其中有什么变数吗?夭夭放心,本王对你的决心,天日可鉴,你无需担心。”/p
看着慕子规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陶夭叹了口气,顺着慕子规的话说了下去:“即便是王爷无二心,那太后呢,那些忠诚于王爷的人呢?王爷如今十六岁,五年之后,就二十一了。当朝皇上,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慕琮都已经……”/p
提到慕琮,陶夭就觉得心头一阵刺痛,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完。/p
慕子规神色温柔的看着陶夭,认真道:“二十一如何,三十一又如何?其实夭夭你知道吗?本王从小就在战场上厮杀拼搏。看过了太多生离死别。曾经本王想过,不要大婚,不要有妻子和孩子,这样也免得等我有朝一日战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被人欺负。母后心里也是知道的,所以一直都没逼我。”/p
陶夭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子规,略微顿了顿,才笑得花枝乱颤的道:“王爷,您对您自己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吗?您可是战功赫赫的王爷,您的王妃,那可是太后最心疼的最小的儿媳妇。等您死了,她不必伺候相公,还可以享受婆母和妯娌们的照顾。有事没事,就可以召集茶会,让那些善于阿谀奉承的妇女们去陪她说话,给她逗趣儿。那时候的她,是一个养尊处优有钱又潇洒的寡妇。您的儿子,将来是小郡王。即便是女儿,也是小郡主。是站在整个朝廷顶端的那一批贵族,怎么可能受委屈被欺负呢?”/p
“……”/p
这次倒是轮到慕子规目瞪口呆了,他怎么不知道,陶夭这个小脑袋里头,竟然藏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p
这都是什么啊?/p
有钱又潇洒的寡妇?/p
这小丫头片子!/p
不过慕子规在陶夭面前,从来多时一个从善如流的人,听见陶夭如此言说,也是下意识的相信了陶夭说的这一番话,声音中带了几分凝重的道:“夭夭能有如此想法,那本王也不必为夭夭以后担心了。”/p
陶夭瞬间尴尬了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个……王爷……你不是说,带我来看小马驹的吗?小马驹呢?”/p
看着陶夭通红的脸,慕子规也不继续逗她了,笑道:“在马厩里,走,本王带你去看看。”/p
“好。”/p
陶夭特别兴奋。/p
西北也有马场,可是因为那边气候的缘故,牧草并不算是丰茂,所以小马驹子都不算是健壮。/p
几个哥哥总是怕她太折腾,弄坏了小马驹,不让她玩儿。/p
再后来有了慕子规的马场之后,她的年龄和身段,都已经不配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