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岐诚摇了摇头,根据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不是这种人。/p
他是长子,也是嫡子,光凭这两点,就已经足够他肆无忌惮了,所以他应该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打压自己的机会才对。/p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p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要应对得宜,太子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p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透过窗户洒进来一片银白。/p
香炉里燃烧的是孟梳眉用鲜花调配的香饵,闻着让人觉得自己就像是身为在春天的花园里一样。/p
此情此景,实在是暧昧的很。/p
她忍不住抬手,双手覆在了景岐诚的脑后,缓缓解开了他绑面具的带子。/p
就在她准备把面具拿下来的时候,景岐诚忽然握住了她的手。/p
他自己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真容看着孟梳眉。/p
确实,就算是遮掩住了伤痕,这样近距离的还是能看到一点点。/p
虽然距离受伤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那道伤痕还是会隐隐作痛。/p
“没事的,现在有我在。”/p
也不知怎的,孟梳眉就脱口而出说了这句话。/p
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一只陪着景岐诚。/p
她一直是个非常理性的女人,就这一次,就今天这个晚上,她什么都不想了。/p
忘记自己来自一个距离现在非常遥远的时代,忘记他们的身份,现在的他们,只是彼此喜欢的男人和女人。/p
她踮起脚尖,碰到了景岐诚的唇,簌簌的电流通过了两个人的身体,景岐诚反手搂住了孟梳眉的腰。/p
春宵苦短,需要及时行乐才好。/p
不过,两个人刚刚躺倒床上,春杏就在外面砰砰的拍门。/p
“小姐,上次那个奇怪的人来找你了。”/p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孟梳眉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男人,多少有点尴尬。/p
“那个,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p
她赶紧披上一件外衣走了出去,问春杏她说的人到底是谁。/p
“就是那个被人打还嘴上不饶人的张继啊,他来咱们王府了。”/p
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这么晚他来做什么?/p
本来孟梳眉是不打算见他的,毕竟自己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可是在转念一想,要是自己这么做的话,会不会让景岐诚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矜持,惦记着他的身子啊。/p
不行,自己好歹也是第一次,现在的情况着实是不怎么浪漫。/p
“让他在前面等着。”/p
“那要去告诉王爷吗?”/p
春杏刚想要去书房找景岐诚,就看到景岐诚只是穿着中衣从房内走了出来。/p
他的面具已经重新带上了,这张脸,他只想给孟梳眉一个人看。/p
春杏掩住了嘴,忍不住偷笑起来,原来小姐和王爷正在共度春宵,自己来的可真不是时候。/p
“还笑,快点去把人请进来。”/p
孟梳眉也不知道自己的脸红了没有,只觉得烫的厉害。/p
春杏乐呵呵的跑出去了,看来小姐和王爷两个人的感情真的是越来越好了。/p
“咳咳,那个……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那个人,你要不要见一见?”/p
“不愧是王妃觉得特别的,他果然是很特别。”/p
景岐诚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也不会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里来,是不是觉得天下人都和他一样是光棍?/p
孟梳眉有点不好意思,张继确实是不按常理出牌,总之人家都来了,就见一见吧。/p
这次见到张继,他可总算是有点人样了,换了身衣服,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用一个木簪子别了起来,倒也有点fēng_liú倜傥的意思。/p
他见到孟梳眉以后就跪下了。/p
“知遇之恩,张继愿意肝脑涂地!”/p
士为知己者死,他这几天一直在想着孟梳眉对自己说过的话,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成就一番事业,不能因为失败了一次就再也爬不起来了。/p
他已经决定参加今年的科举。/p
“好,没有枉费我的一番苦心。”/p
张继是个可用之才,只要能在今年的科举中崭露头角,景岐诚也一定能让他施展所长。/p
他从袖中掏出一叠纸,说是自己针对庆国的朝政写的一些谏言,希望能给景岐诚看一看。/p
景岐诚接过那些纸看了一会,抬头深深的看了张继一眼。/p
孟梳眉真的是给自己捡了个宝回来。/p
当夜,张继就留在了王府和景岐诚在书房里彻夜详谈,一直到天亮,孟梳眉起床梳洗的时候,春杏说书房的烛火都还没熄掉。/p
“看样子他们都是遇到知音了。”/p
孟梳眉让厨房准备些好消化的粥菜,自己亲自送过去。/p
上次教训了景岐诚手底下的侍卫,现在不管是她出入王府任何地方都没有人敢拦着了,当然,也包括书房。/p
她推门进去,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p
“吃点东西吧。”/p
张继摸了摸肚子,自己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东西,可是一点也不觉得饿。/p
他觉得和景岐诚的交谈甚至投机,在很多事情上,两个人的意见都是一致的。/p
“我一直以为我是曲高和寡,实际上我是坐井观天。”/p
张继叹了口气,自己要是能早点遇上景岐诚,也不会在京城里消沉这么久。/p
“朝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