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p
春杏早就在府里等着孟梳眉回来了,她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p
“今日多谢王爷出手相助,感激不尽。”/p
当着春杏的面,景然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情绪逐渐在他的心中滋长了起来。/p
孟梳眉换下身上的衣服,春杏捧着裙子从屏风外面走了进来。/p
“宫里可有什么消息。”/p
“有个小宫女来过,说是昨天晚上皇上宿在了娴妃娘娘处,素琴姐姐走不开,让她来传个信。”/p
春杏压低了声音说娴妃娘娘的意思是她会再宫里帮王爷求情,只是皇上并没有给个准信。/p
景岐诚背着人命案子,如果皇上真的认为他该死就不会去金缕阁了。/p
皇上是要朝臣都明白他的心思。/p
现在孟梳眉最担心的就是太子会不会铤而走险,上书要求皇上现在立刻发落景岐诚,还有就是提刑司内景岐诚到底如何了。/p
她不太相信太子会直接对景岐诚下手,毕竟对王爷用刑可是会灭九族的,可谁也难保太子不会真的破釜沉舟,直接弄死他。/p
春杏帮孟梳眉把头发梳了起来,又戴上了发簪,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眉宇间却是化不开的忧愁。/p
景岐诚,你一定要等着我来救你。/p
提刑司内,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p
狱卒抱怨道:“咱们这个小小的提刑司怎么会关进来一个王爷,你说刑部难道是摆设不成?”/p
庆国的律法严明,司法体系健全,提刑司主审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小案子,最大的也就是打架斗殴,现在牢里关着一位王爷,上上下下的人都小心着不敢出一点岔子。/p
“谁让咱们这是个苦差呢,好好的伺候着就没事了。”/p
两个狱卒看了一眼被关在最里面的景岐诚,别看这里是阴暗潮湿的地牢,可这位琛王爷坐在那里倒是衣服悠然自得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慌张。/p
果然皇家的王爷和平民百姓是一点都不一样的。/p
两个狱卒正先聊着呢,提刑司的掌案来了,狱卒忙低下头把嘴闭上了。/p
掌案拎着一个食盒,吩咐狱卒把牢门打开。/p
他把碟子都摆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景岐诚的饭菜和别的犯人自然是不同的,样样都很精美。/p
“王爷,请用膳吧。”/p
景岐诚看了看面前的食物,又抬起头看了掌案一眼。/p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景岐诚虽然是犯人,可一个小小的提刑司没有那么大胆子对以为王爷做什么,所以景岐诚身上没有带镣铐。/p
他拿起筷子,木质的筷子没有象牙筷子的重量,拿在手上轻飘飘的。/p
掌案站在一旁,手心里直冒汗,等到景岐诚把饭菜吃完了,他赶紧把食盒收了起来。/p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难道自己不是早就决定了要豁出性命吗?/p
景岐诚微微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也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但是他丝毫不觉得恐惧。/p
“可查清楚了。”/p
“回禀王妃,都已经查到了。”/p
朱掌柜拿出一封密信,孟梳眉点燃了一盏烛火,把信纸对着火稍微烤了一下,上面的字便显了出来。/p
原来是遮掩,怪不得太子会把景岐诚关进提刑司。/p
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没有很多,只要是为了皇位,太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p
“我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吗?”/p
朱掌柜摇了摇头,孟梳眉所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人是没办法帮他们做事的。/p
孟梳眉把信放在了烛火上,信纸熊熊燃烧起来,映的她的脸都成了红色。/p
死人有的时候比活人用处更大,就看自己是如何安排了。/p
景然的面前摆着两壶桂花酒,这酒之前他曾经喝过一次,他觉得那时候喝的酒是他此生喝过最好的酒。/p
从那以后,不管是多么名贵的酒都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p
酒入愁肠愁更愁。/p
“王爷,有信送到。”/p
下人呈上一封信,信封上的两个字景然认得是谁的笔迹。/p
他马上把信拆开看了一边。/p
“来人,备马。”/p
景然刚打算出府就被孟想容拦了下来。/p
“王爷,您已经好几天不在府里了,今日您就不能留下吗?”/p
孟想容楚楚可怜的看着景然,她现在的日子就像是守活寡一样,明明自己已经有了夫君,可是他却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p
“让开!”/p
景然现在有急事要处理,对孟想容自然是没什么耐心。/p
“我不让!”/p
孟想容看到他手中的信,信封上裕王爷亲启这五个字是簪花小楷,一定是女人写的,能让景然如此牵肠挂肚的女人还有谁?/p
无非就是她那个姐姐罢了!/p
“王爷,孟梳眉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您为何要执迷不悟。”/p
景然有些不耐烦,他吩咐府里的小厮直接把孟想容拉开,可孟想容死死的拉着马儿的缰绳不愿意松手。/p
她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景然去见孟梳眉的。/p
“若是你在胡搅蛮缠,那我也只能给你一封休书了!”/p
竟然大怒,自己要做什么事情轮得到孟想容插嘴吗?/p
孟想容听到休书两个字吓得立刻松开了手。/p
她没想到景然竟然会要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