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有了孩子自己在宫里才能有依靠,这一点芷涵比谁都要清楚。/p
她悄悄的让湘君去打听,悦妃在怀孕之前都是吃的什么坐胎药,查清楚了以后找人按照方子弄一份一模一样的回来。/p
“是,小姐。”/p
湘君忠心耿耿,自然是对芷涵的话言听计从,主子的脸面就是奴才的脸面,只有芷涵能站住脚,她在宫里才能抬起头来。/p
昨天夜里芷涵没能侍寝,完颜朵知道了以后嗤笑一声,宫里哪个女人不是背后有人撑腰的,芷涵不过是运气好了一点,居然也能和她差一点就平起平坐了。/p
完颜朵身边的侍女都是从金国带来的,她在宫里也只相信这些侍女,毕竟这里是庆国。/p
“皇上昨天晚上最后传召的是谁?”/p
“回禀公主,听说是娴妃娘娘。”/p
娴妃?虽说娴妃确实保养得宜,可在皇上身边已经呆了那么多年了,按理说旧人怎么能比得上新人,但眼见皇上还是那么宠爱她。/p
莫非因为她是景岐诚母妃的缘故?/p
完颜朵深知自己是战败送来的和亲公主,即便在人前再怎么风光,自己始终是个外人。/p
她和芷涵一样,最想的还是有一位皇子。/p
完颜朵想起孟梳眉的医术,她心知自己要想梦熊有兆,还是要孟梳眉出手相助方可。/p
娴妃服侍皇上梳洗后穿上龙袍,皇上似还有睡意,一直眯着眼睛。/p
“你今日多宣琛王妃进宫走动,还有诚儿,他身子不好,你是她的母妃,要多多关心他才是。”/p
“臣妾自然是心疼两个孩子的,静妃姐姐去的早,又把诚儿托付与我,我和皇上的心是一样的。”/p
昨天晚上皇上宣召了娴妃,但是并未让娴妃侍寝,而是让娴妃陪着他说了一夜的话,说的全都是和静妃有关的。/p
静妃始终是皇上心里的一个痛。/p
在御花园里景岐诚的那一箭,皇上也并非看不出他心里的怒气,想来他也知道太子在背后做了什么。/p
正因如此皇上才草草的把此事一笔带过了。/p
“朕早早的立下皇储就是希望能止战休戈,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p
娴妃听了这话忙跪在地上惶恐的说自己只是深宫妇人,不能参预朝政,皇上说的这些实在是她不应该听得。/p
“朕说的即是国事也是家事,你听听也无妨。”/p
对一个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又是自己儿子的娘亲,皇上多少还是能相信一些的,在娴妃面前说这些也是因为在静妃去了以后,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p
皇权之上便是无人之巅,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怕是没人可以体会的。/p
后宫里也就只有娴妃还能陪他说说话。/p
娴妃顺从的低下头:“皇上英明神武,所做的决定自然都是对的,我想不管是太子还是诚儿都会理解您的苦心的。”/p
娴妃说话一向和皇上的心思,在加上她发自内心顺从的样子,让皇上觉得甚是喜欢。/p
能受宠这么多人,娴妃自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p
“恭送陛下。”/p
看着皇上更衣后去上朝了,素琴才走进内帷准备提娴妃梳妆,可是她走进去看到娴妃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她忙低下头,遣开了殿内的宫女。/p
娴妃怔怔的紧握着一枚簪子,死死的盯着镜中的女人,这么多年了,她始终还是没办法做到。/p
她的神情凄楚,完全不像那个平日里高贵大方的娴妃。/p
暖香阁内,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了,阿英身着荷叶绿的长裙,发髻看起来简单却是精心绾起来的,她微微低着头,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穿着绣花鞋的脚。/p
孟梳眉淡淡的问她可知道她要做什么。/p
“知道。”/p
阿英缓缓抬起头,是不是自己成功了以后孟梳眉就可以放自己离开这里。/p
“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没有资格我和谈条件的。”/p
条件是只有在双方地位对等的条件下才可以谈的,但是阿英身上似乎没什么是不可替代的,她能让玉芙蓉教育出一个阿英,就能教育出别人。/p
所以她只能先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办好才有资格和自己谈其他的。/p
“我会做到的,为了我自己。”/p
“很好,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p
阿英的路孟梳眉已经铺好了,剩下的就看她是否可以做到了。/p
看着阿英走出门去,玉芙蓉略有点担心的问孟梳眉万一她要是中途反悔或者是倒戈相向的话怎么办。/p
“她不会的。”/p
虽然是她的父兄把她卖到了暖香阁,她也确实怨恨自己的父兄,可她绝对做不到不管家人的死活。/p
而且就算她说了什么,她只是一个乐妓,谁又会相信她呢?/p
孟梳眉向来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每个帮她办事的人,她都会对症下药,掌握她们的弱点。/p
她的眼神让玉芙蓉怔了一下,因为她在景岐诚身上曾经看到过同样的眼神,那是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神色。/p
果然他们才是一路人,玉芙蓉很庆幸自己不是孟梳眉的敌人。/p
阿英离开后不多时,楼上便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起了争执,鸨母摇着扇子赶了过去,不多时,和的醉醺醺的娄尚书带着阿英离开了暖香阁。/p
鸨母把银子给了孟梳眉,说是阿英的赎身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