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看着面前佝偻着腰背的老人家,他双眼浑浊,说话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两片干裂的嘴唇连一丝血色也没有。/p
他在莫寒面前摊开双手,乞求着一点活命的粮食。/p
不等孟梳眉阻止他,莫寒从怀里掏出一块饼递给了老人。/p
“吃吧。”/p
孟梳眉心道糟糕,果然,看到他们身上有食物,那些难民们眼睛都直了,发了疯的一样朝着他们涌了过来。/p
“有吃的,也给我。”/p
很难想象这些饿了这么久的人是怎么突然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的,他们都知道再不吃东西就会死,他们还不想死。/p
哪怕是一口也好,做个饱死鬼总比活着受苦受难的好。/p
“走!”/p
孟梳眉不想对这些难民下杀手,所以选择了狼狈逃窜。/p
三人被难民追赶者落荒而逃,孟梳眉回头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了。/p
景岐诚揽住她的腰,脚尖一点,提气施展轻功,和莫寒一起带着孟梳眉眨眼之间便把难民甩开了老远。/p
等确定那些人追不上了以后,景岐诚把孟梳眉放了下来。/p
“等回去以后也教我轻功吧。”/p
感觉逃命的时候会轻功实在是很重要。/p
“请王爷王妃降罪。”/p
莫寒单膝跪在了地上,是自己太大意了,差一点让他们置身于险境之中。/p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p
要是不能救所有的难民的话,还不如不救,那些人已经饿急眼了,人都能吃,他们还有什么做不来的。/p
人,总要先活下去。/p
“我们先进庐州城再说吧。”/p
城外已经如此了,想必城里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p
庐州,地处中原,在庆国也算是一个很富饶的地方,住在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每年都能给朝廷上缴很多的粮食。/p
但是这几年,天象异常,河水泛滥了好几次,把土地和房舍都冲了个干净。/p
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庐州也变成了一个荒凉的地方。/p
三人打算进城,可是在城门口去被士兵拦了下来。/p
“你们是什么人,到庐州来做什么?”/p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途径此处,还请几位官爷行个方便。”/p
莫寒上前说道。/p
那几个士兵摆了摆手,说现在的庐州谁都不能进去。/p
“为什么?我们没听说过庐州被封城啊?”/p
孟梳眉从马背上下来,从袖中掏出几两银子,悄悄的塞到了士兵手里。/p
几个士兵看孟梳眉还挺会办事的,便解释说:“还不是因为过几天琛王爷要来,知府大人说了,外面的那些难民们既然跑了就不要他们回来了,万一要是被琛王看到了怎么好。”/p
原来是这样。/p
孟梳眉笑着说:“几位官爷,我们实在是有急事,需要从此处借道,我们不会逗留太久的,在说了,您看我们也不像难民是不是?”/p
说着又很识趣的给他们塞了点好处,几个士兵商量了一下,把他们放进去了。/p
庐州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像个鬼城一样。/p
孟梳眉骑着马看着两边紧紧关着大门的店铺,门口的招牌都已经东歪西倒的了,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张。/p
“看来为了迎接你,地方官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p
估计是担心景岐诚来了以后看到那些难民们面黄肌瘦一个个像是骷髅一样,会让景岐诚责怪他们,所以知府宁愿把那些难民们关在城外也不要他们回来。/p
可怜了那些逃难的人,就算是想要回家也无计可施。/p
就连守城的士兵都是见钱眼开,还能指望知府能好到哪里去吗?/p
“我看城中好像也没有客栈开门了,我们今天晚上就随便找个地方住吧。”/p
若非他们先行一步来到庐州,是很难看到真相的。/p
王府的人走的都是管道,想必那些官员们既然已经把庐州封城成了,也不会让那些难民们有机会靠近景岐诚。/p
他们只想粉饰太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至于难民们死多少人都和他们无关。/p
自从进了庐州以后,景岐诚似乎就没有笑过。/p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他始终是皇子,看到庆国的百姓如此可怜,想必他也很是动容吧。/p
孟梳眉见惯了生死,对恶人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可是她也不想看到有人白白流血。/p
她轻轻的对景岐诚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p
“不是我的错吗?”/p
景岐诚笑了笑,身为皇子,享受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富贵,就要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p
这是皇家的责任。/p
“我知道父皇一直想要严惩那些贪官,可是你可知道,不管是地方官还是朝廷大员,他们都是沆瀣一气,中饱私囊。”/p
太子就是怕得罪人,才主动举荐景岐诚。/p
贪官并不是杀了就好了,事情没这么简单。/p
他们是庆国的蛀虫,可是庆国也需要这些人扞卫皇权。/p
皇上正是看的清楚,所以才一直没有动这些贪官污吏。/p
景岐诚的差事,着实不好办。/p
天空上有只鸽子在盘旋,景岐诚吹了声口哨,鸽子便落了下来。/p
他拆掉鸽子腿上的信筒,展开里面的纸条。/p
“春杏他们还有两天就能到了。”/p
“嗯,这两天我们就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