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不知姑娘来此有何贵干?”/p
好一个西域的“医仙”赫岱,如此气自风华,面若绪。/p
“迷路而已,望公子见谅,白昀昀这就离开。”/p
美人清浅一笑,手袖翻飞,飘然飞起,激起落花漫舞,暗香涌动。/p
赫岱眼色沉沉,微眯起狭长的眼,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却冷然无比。/p
秦淮楼,白昀昀。/p
晨露微重,皑皑白雪铺满大地,落寒别苑里难得一见雪色素裹。/p
“咚!”/p
一声闷响从赫岱书房内传出来。/p
寒连警觉地推门查看,床上不见了人,一团蠕动的被子闷哼着爬起来。/p
“好痛……”眼角挂着泪珠儿的南细细还迷迷糊糊的摸着屁股。/p
“请南小姐谅解,刚才在下以为……”/p
寒连立马背转过身,嘴角却扯不住地笑。/p
“何事?”赫岱出现在门前。/p
“公子。”/p
“喂…美人啊……你家的床也太窄了点吧,摔死我了……好痛,我的屁…臀……”极其不满的南细细边哼唧着边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p
赫岱再次无言地侧过脸。/p
“姑娘洗漱完后,请来大厅用膳。”/p
说完之后留下一个衣角,迅速离开。/p
南细细白了那背影一眼,几个意思,跟见鬼似的。/p
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胸前春光大泄……/p
“啊!!!”一声凄惨的喊叫划破天际。/p
赫岱面不改色地浅酌一口花茶,君无奇怪道。/p
“这不是南姐姐的声音吗?”/p
半晌,南细细收拾妥当,尴尬万分地移动到大堂,干咳一声:“咳,那个我就不叨扰府上了,该回去了,再见哈再见。”/p
那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姑娘用完膳食再走也不迟。”/p
“南姐姐,不要走好不好?”君无望着南细细。/p
这时,门前站了一位身姿高大,面带忧郁的俊朗男人,“公子。”/p
“痊愈了?”/p
“多谢公子关心,伤已经全无大碍了。”温润如玉的男人安静道。/p
“是你!”南细细指着他的脸喊道,“你你你,上次你欠我的诊金呢?快还来还来,我可不要这块牌子。”/p
掏出令牌给他。/p
“我只收银子。”一副掉钱眼儿里小气吧啦的样子。/p
君无拿起手巾擦了擦手,“南姐姐,怎么突然对子然哥哥小气起来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p
南细细扯扯嘴角操起手上下打量他,“这个子然,你是按我的方子服药的吧?”/p
墨子然唇角微微勾起,谦和无比道,“多谢南姑娘,在下已按姑娘的药方服药,伤全好了。姑娘的救命之恩,子然没齿难忘。”/p
真好听的男声,温润如玉,落子般令人舒安。/p
可这样的男子为何非要手染鲜血,厮杀战场呢。/p
“逗你玩的,真以为我南细细是那么抠门的人吗?”/p
南细细坐下,反客为主地招呼墨子然,“来来,用早膳,朋友你这伤呢,还得细养,一日三餐一餐都不能少的。”/p
“谢姑娘好意。”/p
墨子然微微笑着坐下。/p
赫岱沉黑的眸子注视着那个吃相略微有些难看的女子,看不出在想着什么。/p
她定然知道“天玑令”,却丝毫不在意它。/p
她明明已经走上了替祁昱陌谋划权利的道路,可是为什么还这样做,到底是她心机太过深沉,还是根本不屑这令牌,或是根本她就无意于此,只是性格单纯而已?/p
他赫岱对这世上人心莫测,尔虞我诈的伎俩早就司空见惯,或许,就有这样的女子,林林总总,会是与这个时代相悖的。/p
他阅人无数,看透人心千万,唯独这位少女的心,难以揣摩。/p
“好饱啊好饱啊。”腆着小肚子翘着小二郎腿,南细细满足地叹道。/p
“美女妖且闲,采桑岐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一个懒洋洋的男声飘进南细细的耳朵,可在南细细听来这好听的声音却显得分外刺耳。/p
南细细干脆更嚣张地打了个更大的哈欠,再抠抠耳朵。/p
“此处无美人,若是公子饥渴难耐,劳驾阁下移步‘翠雨坊’吧。”/p
那可是这北朝内人都会知道的mǎi_chūn地。他们一行人虽是从西域而来,跟在赫岱身边的人,想必也是清楚的。/p
南细细这才抬起眼正式打量此人,居然敢讽刺她不够女人?/p
嫌命太长了?/p
顾染白抄着手,带着玩味看向这个与传统意义上的美人沾不上边的女子,唇角带着一抹浅笑,好一个伶牙俐齿,清丽无双的女子。/p
好一个眉目如画,fēng_liú尔雅的美男子。唇角浅笑,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p
此人若为女儿身,想必也会是祸乱当朝的绝世红颜吧。/p
“顾染白给南姑娘赔礼了,刚刚不是故意出言冒犯的。”/p
他突然又做出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南细细站起身,冲他微微一笑:“小白公子,不用装了,我知道你的大名。”/p
乍一听小白这个称呼,他还一时没回过神,“知道我什么?”/p
南细细甜美一笑,牙缝里露出两个字,“外骚型。”/p
“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