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风越斗越狠,到得后来,已无刀法招式可言,只是一味的蛮砍蛮劈,太师祖看了不由心痛不已,心道:‘照这样打法,就算他不被我长剑所伤,时间一久,慕大哥不免也会累得脱力而死。’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安危,长声笑道:‘小弟原本只道慕大哥是一个是非分明,行事稳重的好汉子,却不料只是个浪得虚名,善恶不分的莽夫,枉小弟昨日与你相识一场,你只因这大魔头片言只语便即误认小弟是杀害你亲人的凶手,当即横刀相向,你我斗得两败俱伤,凶手却在一旁隔岸观火,岂不让天下之人笑掉了大牙?’他话没说完,噗的一声,腿上又中了一刀。慕长风听了太师祖的话,猛然一怔,脑子突然清醒了许多,觉得这句话甚是有理,刚才虽然看见太师祖剑上有血不错,可是还未细查,又怎么能认定这便是妻儿之血?又熟知不是别人身上的?”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身上已然受了几处剑伤,嗬嗬嗬的喘着粗气。
“太师祖吁了口气,瞥眼之间,见樊一翁神色中露出得意之色,心下大怒:‘我与慕大哥本来好端端的,如今一场恶斗以致两败俱伤,定是你这大魔头从中作梗。’喝道:‘慕大哥,定是他杀了你一家,待我手刃了这奸贼,替你报仇雪恨。’长剑陡处,便向樊一翁攻到。”
“那樊一翁却仍是只闪开太师祖剑招,口中却道:‘好啊,你故意与这位慕兄亲近,暗中却去把他家里人杀得干干净净,嘿嘿,你只道黑夜之中无人看见,做得天衣无缝,岂料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夫无意中撞见了你的恶行,怪不得你这般恼怒,可是要杀了老夫灭口,只怕未能如你所愿。’”
“太师祖听他信口雌黄,怒气冲天,骂道:‘你说什么,别要血口喷人。’樊一翁道:‘你口口声声说没有杀人,想就此抵赖过去,好,那我问你,你拿了慕家人身上那些东西做什么?’太师祖见他越扯越远,怒不可遏:‘尽是胡说八道,狗屁不通,吃我一剑。’他剑还未刺出,却听慕长风道:‘且慢。’太师祖道:‘怎么?’慕长风向樊一翁道:‘你说他拿了我家人的物事,那是什么东西?’樊一翁冷冷的道:‘黑夜之中,老夫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你若想知晓,到他的房里搜查不就知道了?’”
“慕长风嚯的站起,回到客店之中,径入太师祖住房,果然发现了妻子儿女所戴的首饰以及爹娘所佩的兵刃,太师祖见自己房中竟然多出了这许多物事,惊讶得张大了口,想不到敌人处心积虑让自己和慕大哥翻脸,竟致如此,而昨夜有人闯进来自己却丝毫未能察觉,除了敌人武功高强之外,太师祖只叹自己太过大意,未能加意防范。”
“慕长风伏在地上,抚摸着家人留下来的物事大哭一场,哭罢,转过身来,恶狠狠的道:‘你这个笑里藏刀,口是心非的奸险小人,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容分说,已向太师祖连砍三刀。太师祖欲再劝说,可是慕长风这三刀每一招都直指太师祖身上要害,势成拼命,只得出剑招架。”
“慕长风越斗越狠,真的是豁出了性命不要,也要报了杀妻之仇,太师祖几次要解说其中的误会,但慕长风大刀攻势持续不减,总是不得其便,太师祖反而因此分了神,先后中了他十几刀,唉,当年太师祖年仅二十一岁,当此情境之下,也难怪他年轻气盛,身上中了二十余刀之后,狂性大发,两人便这般拼了命的打了半天,最后太师祖一个失手,一剑正刺入慕长风慕大侠心口。”
李云通,周召重,孙立辉等“啊”的一声惊呼,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问:“后来怎么样了。”
袁金轼摇头道:“后来?太师祖这一剑深入慕长风心脏,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他性命了,他惨然笑道:‘爹,娘,孩儿,我随你们来了。’说罢就此气绝,双目仍是圆睁着的。”
“太师祖失手错杀了好人,脸色大变,手一抖,长剑当啷落地,就在这时,樊一翁却突然从背后一掌拍来,太师祖本就惊慌,情急之间闪避不开了,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记重掌,就此倒下,幸好掌门人以及派中几位长老及时赶到,太师祖这才得以在樊一翁的魔掌之下逃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