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却另有一番心思,他刚才之所以不将儿子的诡计点破,是要等莺莺察觉,而聂天佑原形毕露之后这才出手相救,这样莺莺感激他的相救之情,或许便肯嫁了给他,于是并不领他的情,冷冷的道:“嘿嘿,别以为三言两语便推脱得干干净净,以为我事那么好骗的么?刚才你救了莺莺出来,说道还会去救那姓罗的小子,结果非但不救,还要背后偷袭,想污辱人家姑娘,幸好老夫及时赶来,否则人家姑娘一生清白早就给你毁了,莺莺姑娘,你说这样的人该怎么处置?”他这一番话直面聂天佑之非,又点出自己的功劳,还顺便讨好莺莺,真可谓一箭三雕。聂天佑只听得咬牙切齿,想不到他这个爹爹为了讨好莺莺姑娘竟然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不顾了,要是她是要杀了我,难道你竟然会照杀不无误?想到这里,不觉一阵心寒。
莺莺心中所想的只是罗逍的安危,至于聂天佑怎么处置,她也不大放在心上,说道:“聂庄主,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就放了罗大哥罢。”
聂云沉吟半晌,说道:“放了他倒是可以,只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聂云凝望着她,说道:“你与我拜堂,成为我的妻子。”
莺莺一惊,说道:“这个……不行。”
聂云也不理会她说什么,说道:“你和我成亲之后,我不但把你的罗大哥放了,而且还会亲自给他赔罪,备一顶大轿亲自送他出聂家庄,你看怎么样?”
莺莺说道:“还是不行,今生今一人,只能和他成亲,因此这个绝不能答应你,还有什么办法吗,除了这个,无论有多艰难,我都可以做到。”
聂云哼道:“莺莺姑娘,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乃是敬重你,可你不知好歹,说什么非他不嫁,好,既然你这么爱他,我便不能放他走了,我要好好的拷打他,让他零碎受苦,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不得!”
莺莺大惊,叫道:“你要对罗大哥怎么样?”
聂云道:“我要用中中酷刑加在他身上,瞧瞧你们之间的爱到底有多深,看他能支持多久,不过只要你答应与我成亲,你罗大哥便可得到自由,莺莺姑娘,你好好想想罢。”说说着押了莺莺与聂天佑回到聂家庄,几次逼问,莺莺哪里肯答应?聂云怒道:“好,看来不动真格,你是不肯听话的了,来人,将罗逍押来。”两个家人走进来领命而去。
不多时,罗逍在那两名家人的推搡下走了进来。
罗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黑牢之中久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可对莺莺的思念,却只有更加深切,这时见到了她,便要上前相拥,浑忘了还身处险地,没走几步,便被那两名家丁拽住后心拉住,莺莺也欲上前和他诉说相思之苦,却被聂云按住了肩头,动身不得。
罗逍呆呆的道:“莺莺,这些日来你过得还好么?嗯,你变瘦了,眼睛红红的,变憔悴啦。”
莺莺热泪盈眶,便要夺眶而出,说道:“我还好,只是你头发乱成这样,眼圈黑乎乎的,是睡不好觉么?”
罗逍一愕,随即笑道:“有吗?”
聂云喝道:“罗逍,我叫你来不是让你与莺莺姑娘打情骂俏的,好不肉麻。”
罗逍凛然道:“聂庄主,你我无怨无仇,却将我囚于暗无天日的黑牢之中,这该怎么说?”
聂云哼道:“我们本无瓜葛,你们两个却为何要管我聂家庄的闲事?如今落入我手,更有何话说?”
罗逍道:“你家儿子到处欺辱人家闺女,害出人命了却还是本性难移,又去打陈家妹妹的主意,这样的人天理难容,天下人都管得。”
聂云道:“好,想不到却是这么倔,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来啊,荆条伺候。”那两名家丁应声出去,取一根生满尖刺的荆条,将罗逍反身按倒在一张长凳上,举荆条一棒打下,荆条上的尖刺直扎得他一阵剧痛,鲜血点点渗出,染红了衣裳。
莺莺只看得大惊失色,直比荆条打在她身上还更疼痛,问道:“罗大哥,你疼不疼?”
罗逍勉强笑道:“这根烂木棒也太过鲁钝,打在身上便如挠几下痒而已,不但不痛,反而舒服得很。”
莺莺见他说得轻松,可是荆条打将下去,哪有舒服之理,那定是怕自己担心,又不肯在敌人面前示弱了,转头对聂云道:“聂庄主,求求你别再打他了。”
聂云笑道:“只要你肯答应与我成婚,或者只要他说一句他不爱你,老夫便立马放了他。”
罗逍惊道:“什么,你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要莺莺做你的妻子,好不要脸。”
聂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莺莺姑娘美艳绝伦,难道只你爱得,我便要不得?”转头对莺莺道:“莺莺姑娘,你要是不想让他再受苦楚,那便答允了老夫,否则他被打死了,于你也没什么好处。”
莺莺泪珠滚滚而下,但见荆条此起彼落,霎时间罗逍臀上背上衣服已是破碎不看,露出被尖刺扎过的血肉模糊的皮肉,真是打在他身上,痛在她心里,虽然罗逍仍是每打一下便叫一声:“痛快,舒服你!”可是旁观得人也都觉得疼痛,不忍心去看,更何况是他身受杖形?突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而多久,莺莺悠悠醒来,但听杖声未竭,罗逍还在挨打,身上衣衫已经烂尽,背上,臀上已是一片模糊,不成模样但他仍是咬牙忍住,头上青筋暴起,黄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下,洒得地下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