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聂云在前阻住了罗逍去路,聂百胜在后不住向莺莺攻击,罗逍既要前避聂云腰刀,又要防身后聂百胜弯刀砍到莺莺身上,脚下慢了,登时被双刀围在中心。这一下无论罗逍怎么施展行云快步,都只是在聂云,聂百胜的刀光所围成的圈子中团团打转,直兜圈子,想是聂式兄弟怕他以快身法再度逃脱,是以使尽力气的将他兜在圈子之中。
两刀所笼成的圈子越来越小,罗逍背上背了莺莺,又无兵刃在手,如何能抵挡得了聂云,聂百胜两人的进击,腿上一麻,中了聂云一刀,摔倒下去。
这时聂百胜也正自后面攻来,罗逍一摔下去,聂百胜眼明手快,弯刀偏转,在莺莺身侧一拍,莺莺身子便向后飞出,聂百胜伸手接住,拔步便奔。
聂云见状,撇下罗逍去追聂百胜,喝道:“休想跑。”使招地堂刀功夫,腰刀砍他脚跟,聂百胜闪避不了,反腿后踢,正中聂云刀背,聂云“啊哟”一声,腰刀斜插入了地下泥土中。
便因如此,聂百胜不得不停了下来,聂云见此良机,怎可错过,双手在腰刀上一推,腰刀冲破泥土飞了起来,同时几块泥土激飞向前,撞在聂百胜身上,虽不中要害,但打在腿上,聂百胜不免也晃了几晃。
聂百胜大怒,挺刀喝道:“二弟,此人关涉宝藏秘要,就算我不把她带走,韩堂主也会派人来要人,到时候达云堂大批高手前来,你小小一个聂家庄抵挡得了么?”
聂云冷笑道:“你少拿达云堂吓唬我,达云堂又不是少林武当,还能把我聂家庄整个端了不成?”
聂百胜道:“这么说你今天定要来拦我的了?”
聂云哈哈笑道:“这姑娘是我先看上的,都准备要过门了,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要把她掳去,总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聂百胜喝道:“既然你一再阻挠,那么休怪我不再顾念兄弟之情!”刷刷两刀向聂云砍去,聂云挥刀封挡,挡一刀退一步,挡了两刀向后连退两步,第三再不封挡,腰刀直捣黄龙,捅向聂百胜胸口。
聂百胜冷笑一声,弯刀迎出,自下向上的向他腰刀钩去,他的弯刀刀背弯成半圆,他以这弧形刀背锁住聂云手中的腰刀用力一挑,腰刀攻势不但被阻,而且聂云同时感到虎口破裂,腰刀竟脱手而出。
这腰刀是聂云的拿手兵刃,怎可随便让敌人夺去,刀一脱手,聂云忙即探手去抓刀柄,可不料聂百胜的弯刀竟然还会转弯,嗤的一响,聂云右手五根手指齐断,接着聂百胜弯刀噗的扎入聂云心口,聂云双眼圆睁,心口热血不断喷涌,叫道:“你……你!”聂百胜回刀入鞘,背了莺莺,头也不回的去了。
聂云轰然倒下,罗逍过去看时,见心口处创伤深入数寸,流血不止,就算神仙菩萨也是救不活他的了,不禁皱眉,心想:“聂云虽然可恶,但是聂百胜为了劫持莺莺去找宝藏,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兄弟也杀了,当真残忍。”当下循着聂百胜的踪迹追了下去。
直追到傍晚,聂百胜背负莺莺,渐渐变慢,罗逍腿上受伤,一跷一拐的跟在后面,虽不至于落下,可也始终追他不上。时近天黑,眼看前面炊烟袅袅,是一座大市镇,聂百胜突然加快了脚步。
罗逍-猜出他心思,他既想在天黑之前找到客店投宿,又要远远的避开他不让他找到。罗逍暗叫:“好奸滑。”拔步追去。可没跑几步,腿上伤口破裂,流血不止,他这一天中都在全力追赶聂百胜,连一刻也没停下来,这伤口是他边跑边撕下衣襟草草包裹的,没想到一发力快跑,这布条便松开了,可追聂百胜要紧,也顾不得流不流血了。
可是关心则乱,罗逍只顾着去救莺莺,却没有停下来包扎伤口,疾奔之下,鲜血更是狂喷而出,跑不一会,便觉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待得醒来,已是午夜,市镇中只余几处灯火,除了几家人家之外所有人都入了,心想此刻客店已然关门,无法再去一一探查聂百胜落脚之处,只好等明日天光再去追寻便了。好在一个汉子背着一个姑娘在街上行走极易引人注意,倒也不怕聂百胜逃得无影无踪。
当下也不去投店了,坐下生了堆火,在火光下查看腿上伤口,伤口处血已凝固,高高肿起,这时伤口仍极易破裂,于是又从衣襟上撕下两条布条,将伤口里里外外的包了三层,结结实实打了个结,确保不会再轻易松掉为止,说道:“大腿兄,今日你误了大事,明天一定要将功补过,切不可再重蹈覆辙了。”拿出几块干肉在火上烤热吃了,又到旁边一条小溪掬些清水喝了,那小溪乃是源自山上的泉水流下而成,想是离源头远,所以很是清凉。
待吃饱喝足,只觉精神一振,这一日穷追聂百胜不舍,倒一也累得狠了,刚躺下便睡着了。
次日天刚微亮,罗逍便起来了,心想聂百胜也奔了一天,如果不投店,非受极重内伤不可,因此只要在市镇的紧要关口守住,便可来个守株待兔。于是向市镇奔去。
罗逍刚在市镇中一处交通要道站定,突见身后一个人影一闪,立即缩了回去。罗逍眼尖已认出了正是聂百胜,想是他怕罗逍追来,天还未亮便急急上路了,不想刚转过一条巷子,便看见罗逍竟已守在前面,一惊之下急忙缩回,转身便逃,可是罗逍早看见而他,喝道:“别跑。”追了上去。
聂百胜背着莺莺在街道屋巷之中穿行,绕了几处弯始终没能将罗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