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虎不愧为达云堂堂主,虽然同是一套五行拳,由他施展开来,比聂百胜却精微奥妙得多了,只拆了几招,罗逍渐感不支,他右手抓住聂百胜手腕,虽只能用一只手来与韩山虎拆解,但每当韩山虎拳力过猛时,罗逍推过聂百胜在前面一挡,韩山虎一拳若是照打下去,便硬生生打在聂百胜身上,丝毫奈何罗逍不得,只好收拳。
每每几次,都是如此,韩山虎心想聂百胜始终给他扣着,危急时被他当做盾牌来使,始终不是办法,拳招连环,尽往罗逍右手上招呼。
罗逍只觉拳头密如雨点般往自己右手上砸到,虽然知道他是要逼得自己松开手让聂百胜脱逃,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撤手。
聂百胜手骨几乎为罗逍捏断,一得脱险,便拔出腰间弯刀向他劈削过来。
罗逍但觉拳风刀影扑面而来,无可招架,只得施展轻功快步急走,这间房间虽然不大,三个人在一起拼斗几乎占满了整个屋子的空间,但罗逍仍是形如鬼魅般在极不可能的缝隙间穿插来去。
这一来虽然聂百胜、韩山虎以二敌一,本来比韩山虎独自对付罗逍时更为有利,可是罗逍一走行云快步,两人打出的拳招刀法尽数落空,有时明明就要打中了罗逍肩膀,可是只一眨眼之间,他不知以什么步法竟然陡的向左走出三步,有时明明又快要刺中他的背心,可是鬼使神差,罗逍竟又不知何时窜到了自己背后,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快如电闪,健似蛟龙,聂百胜、韩山虎两人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罗逍一边闪避,一边叫道:“莺莺快走。”
莺莺说道:“那么你呢?”
罗逍道:“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莺莺道:“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罗逍见她关心自己,心里虽然高兴,却也不免焦急,正想说自己尽可以设法脱身,聂百胜、韩山虎却于这时急急抢攻上来,罗逍说话只感弯刀拳头就要及身,快步趋避,再也没有余暇说话。
莺莺见罗逍连遇险招,更不会再走,提剑加入战团。
这时达云堂上下听到这边有打斗之声,已有十二三个人赶了过来,只是看见堂主、聂长老与一男一女动手,没有堂主号令,谁也不敢进来。韩山虎瞪了他们一眼,喝道:“快上来把他们拿下啊,愣着干什么?”
那十几名门人这才蜂拥涌进房来,登时挤得房里也快满了,罗逍轻功再好,没有施展的余地也是白饶,被四五个人抓住头颈手足七手八脚的捆绑起来。而对待莺莺时则是客气得了,只令她撤下长剑,并不捆绑。
韩山虎见擒住了罗逍,有了要挟莺莺的筹码,说道:“莺莺姑娘,这时你们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你不想让他死,那就好好的把图画完,那时自然会放了你们。”
罗逍叫道:“莺莺,你别听他的,那全是骗你的,千万别画。”
莺莺道:“可是他们会杀了你,那……那怎么办?”
韩山虎见罗逍一味的叫莺莺别画,心想留他在这里只有净捣乱,向旁边门人喝道:“押下去了。”两名门人齐声应是,便一左一右推罗逍出去。
罗逍无可如何,大声对莺莺道:“千万别画图给他,更不可说出金银岛的方向位置。”莺莺不知道一张图究竟有多重要,但罗大哥既吩咐了她,她便会听他的话,点了点头。她却不知人心险恶,像韩山虎、聂百胜这等贪财之辈,在未得到地图之时低声细气,和颜悦色求她画图,等地图到手之后又想独吞宝藏,莺莺知道宝藏的所在,往往便会因此引来横祸,多半会杀她灭口,纵不被杀,也要将她囚禁起来,省得她与他们争夺宝藏,哪里会便放了她?
莺莺果然不再画地图,任聂百胜、韩山虎如何花言巧语,疾言厉色,她只说不画,到后来,莺莺很是厌烦,连话也不说了,聂百胜徒费口舌,莺莺只是不理。
罗逍被连拖带拽的拉来了出去,转过几处厅堂,来到一间黑黝黝的房门外,墙上的泥灰已大半脱落,然墙壁坚厚,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罗逍苦笑一下:“才从聂家庄牢笼中脱身,时隔不久,就又到这种地方来啦。”
那两个押着他的人果然一人掏钥匙开了锁,把他推了进去,一摸他身上,发现竟然有很多银两,于是都取了出来,两人分了,这才出去关上房门。
罗逍唯有苦笑,他其时最关心的是莺莺的安危,对这些身外之物倒也不大放在心上。
聂百胜、韩山虎苦劝莺莺无果,聂百胜怒气冲冲,说道:“堂主,咱们不顾身份的去劝她,已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了,他们两个小娃娃却如此硬气,依我看不如趁早送他们上路便了。”
韩山虎说道:“不可,一来她是潇湘大侠苏远章的女儿,要是苏远章找上门来,那可不是玩的,再说我们还要从她身上找到地图和宝藏,她虽然不肯画图,当可再想法子。”
聂百胜道:“这样也总不是办法,要是惹恼了她,她胡乱画了一副假图出来,引我们误入歧途,使我们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岂不糟糕?”
韩山虎也一直为这个担心,脸上忧色重重,想了良久,忽道:“有了。”对聂百胜道:“你去备一辆马车,五六匹马。”
聂百胜奇道:“要去哪里?”
韩山虎只道:“你只管去做,等会便知。”
过不多久,聂百胜已经准备好马匹马车,韩山虎对莺莺道:“莺莺姑娘,你既不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