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龙道:“在下不敢,只是姑娘武功也不怎么高明,在我身边只有碍手碍脚的,快快离开,我要大开杀戒了。”
郁莹大怒,可转念一想:“他知道金花婆婆厉害,何以还口出狂言?莫不是想激得逃走,他一个人留下抵挡?”想到这里,心中一甜,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仗剑独立,书生模样之中隐隐有一股威严之气,心想,要是他真是能舍身相救自己那就好了。但她向来倔强,就算遇到极糟糕的事也不愿向别人求助,相反的,若是有人要来帮她,她反而觉得那是瞧不起自己,说道:“也不知道碍手碍脚的是谁,快走开了,省得待会儿说本姑娘拖累了你。”软鞭击向当先攻来的那人脸上。
卓飞龙激她离开不成,反而惹恼了她率先出手,这是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摇了摇头,举半截断剑左劈右削,想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
院子中郁莹软鞭舞得呼呼作响,卓飞龙长剑虽断了一半,华山剑法施展开来,前面二尺方圆内全在他剑光笼罩之下,两人背对着背站在垓心,对方人数虽多,却也不敢贸然进攻。
打一路察看周遭情势,除了围攻他们的七八名家人外,尚有十几人站在外围,个个虎背熊腰,虽然武功不是出类拔萃,但人多势众,却也不好对付,何况还有石嫂这一个强手在旁督战,久斗之下情势很是不利,于是倒转断剑,使一招“棒打鸳鸯”,以剑柄将左侧的两人点倒,对郁莹道:“快走!”
郁莹跨出一步,却突然停住了,说道:“我自己有法子,谁稀罕你来相助了?”
卓飞龙说道:“郁姑娘,在下有甚得罪了你之处,在这里先给你陪不是了,你别生气,先走出去要紧。”
谁知这句话更激发了郁莹的傲气,嗔道:“谁生你的气了,你也配让我生气?”
卓飞龙焦急万分,可是郁莹老是爱跟他斗嘴,说什么也不肯听他的,也只有干着急,眼看时机稍纵即逝,她再不出去那就很难出得去了。
果然那两人倒下不久,不等石嫂吩咐,站在外围的人中登时又有两人围了上来,卓飞龙叹息不已,刚才之所以能一举将那两人点倒,乃是凝集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出其不意的一击得手,这时要想故技重施,一来对方有了防备,二来也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被众人围困已势所难免。
八名家人越围越紧,两人渐感不支,猛听一声呼喝,两名家人各持单刀向郁莹攻来,郁莹软鞭抖处,卷住了其中一人的单刀,另一人的一刀却没能挡住,往她肩头直刺过来!
卓飞龙一面激斗,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郁莹这边,生怕她有什么危险,这一下更是看得清楚,叫道:“小心!”
郁莹眼看这一刀万难躲开,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听卓飞龙一叫,心中一阵悸动:“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也不及细想,左足向后跨出一步,身子微斜,但听啪的一响,那单刀刀背拍在她左肩之上,只觉钻心刺骨的痛,同时右手传来一股巨力,将她的软鞭拉了过去。
这一下郁莹虽然没被单刀砍中,但那名家人膂力甚强,给刀背一下猛力拍击,也险些将她肋骨拍断了,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仰天倒了下去。
卓飞龙一惊,叫道:“怎么了。”伸左手去扶,发现她身子软绵绵的倚在他手臂上,他又惊又窘,惊的是郁莹在这时晕了过去,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哪里迟早会被双双擒住,窘的是郁莹的身子软腻绵绵,自己的手正搂在她腰间将她撂住,她身上阵阵少女的淡香不时随风飘来,让他心神荡漾的同时也不由得大是窘迫,他从来没有如此这样抱过一个女孩子,虽然说这时情势危急,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围攻他的人看见他情绪有异,哪里肯放过这个便宜,一齐举刀向他砍来。
卓飞龙一惊而醒,知道此时身处险地,不能再去细想这许多顾忌,说句:“得罪了。”左手揽过她腰间,将她抱在怀里,左手抱人,右手挥剑御敌。
如此一来,怀中多了一个人,跳跃腾挪之际有诸多不便,再者那八人的刀时不时的向郁莹身上招呼,卓飞龙不得不迎剑去挡,没一会便已被困于八人的刀影之中。
十几招过去,卓飞龙挥剑挡开了前面两人的进攻,却没提防右侧一人横刀削来,待得发觉,刀已割破了他手腕,断剑仓啷落地。他长叹一声,说道:“石嫂,你方人多,我斗不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石嫂岂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他是说你们倚多为胜,胜之不武,可她也不理会,只淡淡一笑,喝道:“把他们绑了,押去见夫人。”
突然一声娇斥,一柄长剑凌空而出,矫夭轻柔,快若流星,倏忽而至,登时制住了两名家人,对卓飞龙道:“快扶妹妹走。”却是莺莺,她在一边看见郁莹和卓飞龙背靠背而战,虽嘴上斗舌,然攻守拒敌之际也配合得甚是严密,一时也插不进手去,这时见他们将要被擒,于是拔剑来救。
卓飞龙想不到她武功这么好,刚才所施展的剑法与华山一派的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恐怕比华山剑法还更胜一筹,先是一愣,随即抱起郁莹,从两人中间的缺口处走了出去。
石嫂看了莺莺的剑法也是一呆,她见莺莺容貌艳丽,是个绝世罕见的美人儿,又是一副娇怯怯的姑娘儿家模样,只当她是郁莹在外结识的一个朋友罢了,哪里想到她竟然有此武功?她看了一会儿莺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