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七拐八绕,鲜有人至,温凉一边走一边说:“昨夜东宫有人纵火行窃,何人所为尚不可知,但是插在东宫的眼线不见了,属下以为可以去找他问问看。”/p
这枚钉子,是插在东宫最久的一枚,日夥侍,若此次纵火当真是他所为,定是与龙血玉佩有关!/p
应子默点点头,二人方向一转,朝另外一个方向行去。/p
……/p
东宫内,君无冥正垂首看着折子,忽听外面有敲门声传来,道了一声进,便有黑影从暗处闪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恭声道:“禀主上,辰国太子已入城,现下朝合景坊去了,秦侍卫已经带人先行一步,请主上定夺。”/p
辰国太子二人入城之时他们确实没注意到,可是巡逻的兄弟路过西坊的时候,瞧见有人在街边吃东西,一举一动皆不似常人,叫秦禾去看了这才知道,辰国之人已经混了进来。当下不敢怠慢,急忙回来汇报。/p
君无冥摔下手中奏折,似笑非笑的朝合景坊的方向看了一眼。/p
“走吧,去迎一迎老朋友。”/p
合景坊与西坊相距不远,但因临近码头,人流最大也最杂,同样,也是藏身的好去处。/p
应子默同温凉二人在坊中绕了一大圈,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之后,方才闪身进了一家生意颇为冷清的珠宝店。/p
“店家,可有南珠卖?”/p
那店家正在柜台上算账,闻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有,要多少?”/p
温凉又道:“我要牛眼大小的南珠,多少都收。”/p
南珠珍贵,有常人指头大小已是十分难得,这二人竟然开口就要牛眼大小的,旁人听了怕是要觉得这二人恐是疯了。/p
店家却急急撂了手中账本,先是去挂上今日休息的牌符,又关了门,这才走到近前,接过温凉递出来的牌子仔细看了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参见太子。”/p
此处是辰国插在御国的据点,老者就是据点的负责人,往日里调动各处暗探,顶多传递传递情报,辰国使团来京的那些时日,为了避嫌也都没有见过,哪成想今日竟然见到了。/p
应子默虚扶了一下老者,淡淡笑道:“无需多礼,此次前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人。”/p
老者拱手道:“太子想知道什么?属下知无不言。”/p
应子默没搭话,温凉在一边说道:“早先安插在东宫的那名探子,现下人在何处?”/p
老者想了一下道:“殿下问的人叫李丰,现下在何处,属下并不知晓,东宫排查甚严,属下与他一向少有往来,不过属下知道他的住处,太子可前往一探。”/p
应子默点了点头,问明了住处,便从珠宝店的后门出来,直奔而去。/p
李丰的住处离码头只隔了一条街,现下门窗紧闭,一看就无人在家,温凉朝应子默点了点头,绕到院墙后面翻身跳了进去。/p
院子里静悄悄的,地上铺了一层落叶,屋檐下生了不少蛛网,看着主人就不常在家。/p
迈步走到屋里,桌上亦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温凉抬手抹了一下,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向前一倾身躲过伏击,翻身飞起一脚就将身后之人踢到墙角处。/p
那人似乎受了伤,一击之下竟好半天才缓过来,扶着地面撑起身子,警觉的看向温凉:“谁?!”/p
温凉皱眉看着地上的人,从腰间解下令牌扔了过去:“太子令,可是李丰?”/p
那人捡起令牌仔细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艰难的拜了拜,喘了一口气,指着屋内道:“属下听令,不辱使命,玉佩已得手,就在屋内,可自行去取。”/p
温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瞧他气若游丝,腰腹间一动便渗出不少血来。/p
想来是盗玉佩时受了不轻的伤,刚刚那一脚又踹裂了他的伤口,也不好叫他再起身将玉佩取来,只好拿长鞭挑开门帘,从侧面朝里扫了几眼。/p
屋里光线昏暗,满是灰尘,榻上突兀的放了一只颇为精致的木盒,应该就是装有龙血玉佩的盒子了。/p
随手抄起手边竹杯扔了进去,杯子在地上滚了数圈,钻进昏暗不知所踪——没有陷阱。/p
回头看那李丰已然昏迷,温凉皱了皱眉,飞身掠进去拿了木盒,只轻轻一点又要出来,却瞧见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站了一个人,一身素银甲,面沉似水,眸中冷意十足,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p
秦禾?!/p
温凉心中大惊,却仍旧抬手将木盒塞进怀中,一手持鞭,一手探上腰间。/p
她不知道眼下情况是君无冥设的套,还是他查到是李丰盗了玉佩,追到此处刚好碰见自己,无论是何种情况,先将玉佩带出去再说。/p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秦禾眼底浮现一丝嘲弄,却没说什么,佩刀嘡啷一声出鞘,闪着寒光直取面门。/p
温凉正防备,见状长鞭一挥将刀挡了去,却不料秦禾身手亦是十分的快,一息之间便已经到了跟前,手里探的毒针还没放出去,手臂已经脱了臼。/p
再想挥鞭横扫,却被他擒住了另外一只手臂,心中着急,抬腿欲踢,足尖机括一弹,竟生出小指长的刀锋。/p
秦禾躲闪不及,额上被划出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来,当下冷了脸,手下动作越发迅捷,不过片刻,就卸去了温凉剩下的胳膊与腿,扔麻袋一样扔在了地上。/p
有属下过来擒了温凉,抬眼去看秦禾面上的伤,却见他挥挥手,示意好生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