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符术倒真是神奇,齐桓这样想着。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寅时三刻了,齐桓赶紧收拾了东西,赶往学堂。陈家村里也有一个小小的学堂,不过任教的只是一个秀才,也只是负责一些孩子的启蒙,要说应举中试,那是远远满足不了齐桓的要求的。前些年,齐桓便不在那里读书了。现在上的学堂是镇上的徐姓人家的族学,徐姓族学在方圆百里内也算小有名气,齐桓当年也是颇费了一些周折才得以进入,创办徐姓族学的,正是天启七年的榜眼徐陵远,现如今时任正三品的督察院左右督御史,货真价实的京官,端的是前途无量,与他同年的状元还只是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由此可见这个徐陵远当真是仕途得意,连带着徐姓族学更是名声大噪,受尽了周围读书人的追捧。没办法,齐桓所在的丰和郡地处北方,每年应举中试的人数远远和人杰地灵的江浙一带没法比,由于地理原因,北方民风彪悍,多出武将,文官很少出自北方,这也是徐姓族学为什么会这么出名的原因了,要知道这几乎是代表了整个丰和郡私塾的最高水平啊!所以受到追捧也是情理之中的。
齐桓赶到镇上,已经是卯时一刻了。齐桓背着书箱,与路上遇到了几个同窗打了招呼。
徐姓族学原本只是为供徐姓子弟读书启蒙而开设的,但自从徐陵远平步青云以后,周边的学子纷纷到这里求学,这就打破了徐姓族学原本的格局。徐陵远得知这件事以后,索性开放了族学,这件事在当时被引为美谈。
徐姓族学是一所三进大的宅子。一进门,正对着的房间就是齐桓上课的地方,房上挂着一块写着“中正和顺”四个字的匾额,落款正是徐陵远,如今的督察院左右督御史。齐桓到了座位上坐好,便拿起今天要上的书温习起来。这时候来的人并不多,但来的人已经拿起书大声读了起来。
“齐桓,你小子来的可真早!”察觉到肩上被人一拍,齐桓回过头,就看到王肃笑嘻嘻的对自己说道。 齐桓无奈,这个王肃就坐在自己的身后,虽说名叫王肃,可偏生性子跳脱,没有一点端正肃穆的样子,还生了一副自来熟的性子。
“你来的也不晚。”齐桓淡淡道。
“唉,你这小子,真是好生无趣。前些日子你不来可真是可惜了。你都不知道,那水仙姑娘长得有多水灵。”说到后来,王肃更是压低了声音。“可惜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到最后还不是被章员外那个老不死的给得了去,也不看看自己都够当小水仙的爹了,真是可惜了小水仙如花似玉的容貌哟,啧啧。”说完还摇了摇头,一副极其可惜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更是极其的猥琐。齐桓心里有些厌恶,但面上却笑道:“王肃兄果然是个极怜香惜玉的。”
“哈哈,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小子最懂我。”说完还挤眉弄眼,一副大家都懂得的样子。
好在很快先生就走了进来,王肃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的坐回座位上。现在任课的,是一名姓方的教习老师。为人极其端方,向来是个极其严格的,是天启三年的进士,比徐陵远还要早上几年。因为为人铁面无私,看不惯朝廷内宦官横行,曾多次上书广献帝,结果惹恼了以王如海为首的一众宦官,被罢官回乡,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后来被徐陵远邀请,做了族学的西席。
“今日要讲的是《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意思是说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在于使人弃旧图新,在于使人达到最完善的境界。 知道应达到的境界才能够志向坚定;志向坚定才能够镇静不躁;镇静不躁才能够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够思虑周祥;思虑周祥才能够有所收获。 每样东西都有根本有枝未,每件事情都有开始有终结。”齐桓虽然有些不耐听这些枯燥冗长的东西,但没奈何,要想在科举这条路上走的远,这些就是必须要掌握的。想到这,齐桓静下心,认认真真听讲,端正了态度以后,好像这些东西也没有那么枯燥。
况且对于前世受过十几年应试教育的齐桓来说,这种枯燥的学习生活适应起来还是挺得心应手的。每天除了温书,齐桓更是把答题的格式和需要顾忌的地方了解的清清楚楚。
到了童生试这天,齐桓早早就收拾好考具,准备上路了。母亲王氏和更是把家里攒了一段时间的鸡蛋全都给煮了,给齐桓带上。齐桓应试,这是全家最大的事,全家人都行动了起来。
齐桓望着这一双双殷切的眼睛,看着日渐苍老的便宜老爹齐大柱和母亲王氏,再看看两个木讷憨厚的哥哥,一时间心情很复杂,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齐桓到了县里时,已经是卯时三刻了,天还没亮,但县学门口已经有了不少应试的学子了。听到前面有人唤自己的名字,齐桓上前一看,正是自己熟识的一班人。大家又在一起等了许久,齐桓看得出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这时候考生已经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大家都和平日熟识的凑做一个小团体,三三两两说着一些考试的事。又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才有县衙的人将门缓缓拉开。考生们一个个拎着考篮,有条不紊的到进了考场门。到了里面,让县衙的人核对了信息,又检查了是否夹带了小抄后,才得以进入考场。齐桓挑了个视线较好的第三排,坐了下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