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既得了莲花灯又出了心里的怨气,此时心情极好,也就不再寻齐桓的晦气。
手里拎着个半人高的花灯十分的不便,况且也实在是太扎眼,二人只好将手里的花灯当成河灯给放了。
放完河灯,齐桓对着赵玉的一张复又冷淡的脸,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去年好像也是这般与齐兄把臂同游,没想到时间如此之快,转眼已经一年过去了。”齐桓绞尽脑汁,这才想了一个不咸不淡的话题。可不是么,去年好像也是自己招了这小祖宗的恨,送了盏花灯做赔礼,如今又是这般,还真是虐缘啊!齐桓已经打定主意,明年端午他一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绝不出来触这个眉头。
赵玉将齐桓窘迫的样子看在眼里,斜睨着眼睛,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齐桓苦笑着闭上了嘴,不是我辈不努力,只怪敌人太凶猛啊!
二人持续沉默着,赵玉对有些诡异的气氛恍若未觉,自顾自往前走着,齐桓苦不堪言,很想说我们就此别过吧,但每次刚要开口,赵玉便恍若有心电感应般转过脸,默默看着齐桓,同时不断pēn_shè着眼刀子,齐桓被凌厉的眼风扫过,顿时噤声。赵玉见了齐桓的这种反应,微微别过脸,掩饰目光中掠过的一丝得意。
齐桓内心满是纠结,自己自莫名其妙穿越之后,虽说没有穿越大神赋予的金手指,但一路走来倒也还算平顺,何曾吃过亏,可惟独遇上这个赵玉,自己便接连在他身上吃瘪,难道这便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到了!”赵玉淡淡道。
齐桓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仙客来门口。
“祁兄还未吃饭?”齐桓有些惊讶。
赵玉嗯了一声,便往楼上走,齐桓跟在他身后,二人进了楼上的雅间。
二人刚坐下,店里的伙计便开始上菜。望着桌上的菜色,齐桓倒是觉得有些眼熟,过了半晌,才想起来,桌子正中的几样菜好像就是去年自己做给赵玉吃的那几道,赵玉这还真是准备再现去年的那一幕啊!齐桓被这个念头给震惊到了,有心想问但望着赵玉那张冷凝的脸,心头一阵异样,终究还是不曾把话问出口。
二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席间除了筷子与杯碟的碰撞之声,再无其他,这顿饭吃得齐桓十分不自在,满桌的珍馐吃在嘴里也如同嚼蜡,吃完饭后,齐桓先是向赵玉表达了感谢,这才提出告辞。
赵玉默默看了齐桓一眼,迟疑了一番后,点了点头。一时间齐桓如蒙大赦。
“最近京内恐怕不太平,你要小心!”赵玉淡淡道。
齐桓心中一动,看了眼赵玉正要再问,就见赵玉别过了脸。齐桓见他不想再说,也就不好再问,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往家中走。
回到府中,齐桓还在想着赵玉方才的那句话,赵玉既然特意出言提醒,那就绝不是无的放矢。能让承平王说出京中不太平,可见京中真的要变天了。如今朝中能称得上大事的,也就只有周松玖舞弊案了,变数十有j□j就应在这件事上。
齐桓心思急转,周松玖案若是有变,第一个受牵连的恐怕就是宣王赵琀,赵琀管着户部,而周松玖又是户部侍郎,这么些年周松玖徇私枉法,收受贿赂,赵琀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既然有所察觉,却又如此放任,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周松玖要么是自己人,要么就是成王或是承平王的人,所以他才会如此放纵,为的就是日后拿住对手的小尾巴。
就目前看来,周松玖是宣王的人可能性最大,况且如今周松玖已死,除非宣王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周松玖确实是其他两位王爷的人,否则不死也要伤筋动骨,而且无论如何宣王御下不严这一罪名是跑不掉的,算计赵琀的这人恐怕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方才无所顾忌的出手,如此说来,周松玖的死倒真有可能与宣王无关,这么一想,先前的很多问题就都有了解释。
既然事涉宣王,齐桓不免提高了警惕,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宣王!齐桓可没忘记自己可是坏过他好事的,宣王此人阴狠毒辣,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对付自己,是因为还没腾出手来,被动挨打不是齐桓的风格,必要时候,小小的坑宣王一下也未尝不可,齐桓心里有了定计,心中的忧虑也少上了许多。
第二日一早,齐桓便去了徐陵远府上,刚进院门,就和得了消息的跑过来的徐景林撞了个正着。
“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是这般冒冒失失?若是被老师瞧见了,定少不了一顿教训!”齐桓拉住徐景林道。
徐景林笑了笑道:“ 齐桓哥不说,我爹又怎么会知道!”
齐桓见他满脸的不在乎,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性子既不像徐陵远那般圆滑内敛,也不像徐文渊那般深沉谨慎,也不知是随了谁。
“唉!我也懒得说你!你自己也把握好分寸,切莫要惹得老师生气!不然,我可不会饶你!”齐桓教训道。
徐景林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省得!对了,近日我得了一幅慧通和尚的《松鹤衔枝图》也不知道真假,还烦请齐桓哥帮我看看。”
齐桓扶额,倒是忘了自己这个小师弟有集画这个习惯了。强打起精神道:“你找老师和文渊看过没?”
徐景林闻言,笑得更是谄媚。我该拿你怎么办啊!小师弟!齐桓恨铁不成钢地想。
“走吧!我先去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