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多愁善感起来,也不怕小辈们笑话,”老秦氏虽然对秦砚和秦磐异口同声说什么“一切听大哥的”有所保留,但兄弟同心还是她乐见的,她将手中云浓送给自己的抹额仔细看了,才道,“郡主真是好针线,这花绣的更活了一样。”
“可不是么,”吴尔妍在一旁陪笑道,“这上头的花样子看着也新鲜的很,是郡主自己画的么?”
“我在家里闲来无事时也喜欢这些,自己想着画了些样子,弟妹若是喜欢,闲了到我院里来,我拿一些你挑挑,”云浓浅浅一笑道。
“大嫂自然画的一手好花样,我听说以前大嫂还姓云的时候,就常帮皇商霍家画花样子挣零花钱呢,想来二嫂定然能在大嫂那里挑到满意的花样子,”白茹贞再次撇-嘴。
“昨天也没顾上跟三弟妹说话,以前咱们好像见过一面,没想到两年不见,三弟妹跟换了个人儿似的,要不是样子没变,我都不敢相信是你了呢,”云浓看向白茹贞,以前娇小的小姑娘两年时间已经变成了尖酸刻薄的小妇人,而且还一副逮谁掐谁的架势。
她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样子?自己都想不起来了,白茹贞将头转到一边不再说话,她知道大家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连她自己都不喜欢,可是世子夫人的梦碎之后,未及笄又生下了儿子,丈夫不争气,儿子身体不好,因为自己掌不了家拿不到银子贴娘家,连父亲母亲都跟自己疏远了,除了寻人生事,白茹贞想不出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云浓是长嫂,除了给两位小叔都准备了文房四宝之外,给吴氏白氏还有吴家的姐妹花分别准备了一套首饰,大家又聊了几句,秦简庭便带了三个儿子往外院去了,白茹贞看着秦翰和云浓只觉万分扎眼不愿多留,寻了给牧哥儿喂药的借口走了,而吴尔妍又管着家事,自然也有事要忙,幸好吴家姐妹说话讨喜人也伶俐,跟云浓聊着时新的面料头面,时间也不难过,云浓在慈恒堂用了午饭,才领着人回到了臻朴院。
“回来啦?”秦翰放下手里的书,满面幽怨的看着云浓,自己为了赶着见她,午饭胡乱扒了两回就往回跑,结果慢着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云浓回来,“在慈恒院很有意思么?去了就不想回来。”
“我哪有,姑祖母留饭,我总不好说要回去吃吧,”秦翰眼里的思念太赤果果了,云浓脸一红,“你吃了没?”
“陪父亲用了些,怕你初归不适应,赶着回来了,浓儿,我可只有三天假,”秦翰发现,他一会儿不见云浓便想念的很,“过来坐,咱们说说话。”
这才一天时间,他怎么就成了个粘人的小孩儿了?云浓被秦翰盯得哭笑不得,“你等我换了衣裳,这衣裳层数太多,热死了。”
“你们都下去吧,以后内室我不叫你们,不许进来,”秦翰见绿蚁过去帮云浓开柜子拿衣裳,吩咐道。
“你叫她们走了,我怎么办啊?”
“有我呢嘛,不就是换衣服么,我来服侍郡主就好,”秦翰走到云浓面前,伸手去解她的盘扣。
“算了,我自己来吧,还有,你叫绿蚁她们进来吧,这样外人知道了,该说咱们了,”身为古代人,身为贵族,他们两个主子的一举一动,外面就有一二十口子在盯着呢,云浓以前觉得自己习惯了,可现在一涉及到私密的事,她还是淡定不了。
“说咱们?谁?外面那些人?”秦翰一扬眉,禁不住伸手捣了捣云浓的额头,“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放心,这个家里没有人敢管咱们的事。”
“知道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这个人,又使坏,真要帮我,去帮你挑身屋里穿的衣裳我就谢谢你了,”这哪里是服侍自己更衣,分明就是借机揩油嘛,云浓打开秦翰已经伸到自己胸衣里的手,“快去,不然我赶你出去了。”
“你不累么?咱们一起歇一会儿,哪里还要再穿什么衣裳,”秦翰才不会上她的当,三下五除二的将云浓身上的褙子解了,拦腰将她抱起,“我可是累了,咱们一起到床上说说话。”
“我发髻还没解呢,还有发钗,”云浓可不相信秦翰是要跟自己“纯说话”,现在她可实在没有能力和精神跟秦翰有什么亲密接触了,“你保证老老实实的?应淳,我可是真的累了-”
“我知道了,来我先帮你散了头发,”秦翰爱死了小妻子在自己面前这种娇滴滴的样子,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将她放在妆台前的凳子上,细心的将她的发钗一一去了,又将她绾成牡丹髻的长发散开,拿了牙梳一下下帮她梳着,口里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多子又多寿,四梳举案又齐眉-”
秦翰一手捧了云浓的长发,一手从头顶到发梢轻轻的为云浓通着长发,口里还念着梳头歌,云浓失笑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记不清小时候在哪里听过了,就觉得挺好听的,怎么样?我的手艺比那些个丫鬟也不差吧?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帮你梳头,一直到咱们白发齐眉儿女绕膝,”秦翰将脸埋在云浓发间,“好不好?”
“那,那我以后每天晚上等你回来了再梳头,”云浓静静由秦翰抱着,心中万千柔情都付于眼前人。
一觉黑甜,云浓醒来的时候,正看到秦翰倚在床头给自己摇扇,不觉脸一红道,“你既然醒了就自己找点事做做,不必在这里陪着我的。”
“这就是我找的事啊,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