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该怎么做,”虹霓在秦翰的目压下不敢抬头,“师太将奴婢赏了我家姑娘,从此虹霓便只有姑娘一个主子。”
待云浓缓过神儿的时候,眼前只留下了个宝蓝色的背影。她想叫他,终是没有张开口。
“姑娘,二姑娘,咱们走吧,再晚老太太该等着急了,”白荻看着揪着蔷薇花枝在那儿较劲的云浓,小心翼翼道。
“啊,好,”云浓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白荻的手下了石阶,小声道,“今儿的事完全是个意外,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就好。”
待两个丫鬟都郑重点了头,云浓才算舒了口气,“其实今天就是我跟师太的玩笑话被他听了去,一时不愤来找我理论罢了,没有什么的。”
云浓跟染尘师太说话的时候白荻和虹霓并没有在跟前伺候,也不知道秦翰到底偷听到了什么,不过她们听到的可不像云浓说的那么简单,当然,这些都是主子们的事儿,她们这些卖身为奴的,主子说什么,自然就信什么,“姑娘说的是,奴婢看秦世子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他讲不讲理云浓完全不关心了,云浓现在的心神还完全被秦翰的话给震住了,若是秦翰喜欢自己,想想也不奇怪,毕竟长成这副妖孽样子,吸引个把小青年儿实属正常,可万一他发了犟劲儿真要娶自己可怎么办?退了姐姐改娶妹妹,不说染尘师太和云家是否愿意,舆论也能将他喷死!
再说自己喜欢他么?云浓摇摇头,她现在的情况,能从永寿大长公主的魔爪下安然脱身已是不易,哪里还敢肖想什么侯府世子?这分明是作死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云浓下定决心,找个机会跟秦翰说清楚,叫他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儿,有些事,对男人来说,不过是fēng_liú韵事,对女人,却是致命的。她赌不起。
云浓到时胡氏刚歇晌起来,正跟云裳低声说话,看云浓过来含笑将她叫到身边,细问了在坐忘斋的点滴,听云浓说染尘师太过几日要带她到自己先前的公主府去逛逛,不由笑道,“我们二丫头真是好福气,这阵子高门大户可没少去,再回来看咱们府里,只怕都成了土窑了。”
“祖母说的哪里话,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孙女看哪里啊,都不如咱们云园呆着舒服,姐姐说是不是?”云浓语气诚恳。
“是啊,我虽然在庵里呆着师太们待的也极好,可梦里依然会想念家里,”云裳神色黯然,“想念我的瑶华院。”
“你们虽然都是女儿,但也不能太短视了,这里虽然苦一些,可跟你将来能得到的前程比起来,受些苦又何妨?”胡氏让云裳拜悟尘师太门下的想法很坚定,自然不愿意听云裳说什么想家想回去的话,“你难道不想让那些小看了你的人都高看你一眼?”
云浓已经大概猜出了胡氏的意思,她对胡氏和云天和一心想拿女儿攀权附贵从来没关心孩子的幸福的做法十分不耻,虽然她跟云裳早已势成水火,可想到灵珀师太的话,云浓觉得还是要提醒胡氏一下,“祖母,不如咱们接姐姐回去吧,左右外面都在传秦翰亲事又黄的事,姐姐被退亲也没有人说什么不好的话。”
“姐姐你呢?可愿意回去?我见过悟尘师太一次,似乎是个严苛的人,”云浓小心的观察云裳的神情,不论她对自己做过什么,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可都不包括被一个面目丑陋的老太太猥*亵。
-
见云浓目光热忱的看着自己,仿佛十分期待自己回去,云裳心下生疑,她可不相信云浓这么好心希望自己回去,不会又有什么诡计等着她的吧?“我都说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悟尘师太对我也好,时常叫我过去给我讲经,现在要是回去了,岂不是辜负了师太对我的期望?也叫人怀疑我的决心,反而不美。”
“说的是,”胡氏欣慰的抚了抚大孙女的衣领,“你在这里,我跟你父亲怎么会不心疼,可是你的情况与旁人不同,还是再留在庵里一些时日的好。”
见两人意见一致,云浓只能乖乖的闭上嘴,这里人多口杂的,灵珀师太跟自己说的话,实在不能现在说出来。
从无垢庵出来,一上马车,胡氏便开始教导云浓,“你姐姐的事有我在呢,你不用操那么多心,若是别人问起来,你只管说你姐姐一心侍佛,无心再问红尘事就是了。”
“祖母,今天我在坐望斋跟灵珀师太闲聊时她说,叫我们最好将姐姐接回去,”云浓的良知还是让她决定要跟胡氏提一提灵珀师太的话,“我总觉得师太不是多话的人,她那么郑重的跟孙女说这个,必是事出有因,所以才特意问问姐姐的意思,万一她有什么苦衷不好说,咱们接她,她也好顺水推舟跟着回来。”
“灵珀师太就是跟在染尘师太身边的那个?她特意跟你说的?”胡氏不由沉吟起来,染尘师太身边的必不是一般的人物,她特意跟孙女说这个?
“是啊,灵珀师太和灵珊师太都是染尘师太从宫里带出来的旧人,最得师太的信任,而且灵珀师太一向待孙女很好,”云浓跟胡氏解释。
“可能是灵珀师太可怜你姐姐年纪轻轻就遁入空门不忍心才这么说的吧,你不也听你姐姐说了,她在无垢庵里很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