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紫家齐名的太家,虽是同属小四家,但家主太绯卿为人豪爽,挥金如土,广揽天下贤士,家大业大,门庭若市。太绯卿极喜他人奉承,尤其是对他两个儿子的奉承,凡进此类好话者都能得来重赏。久而久之,府上真正能士便有些看不惯,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纷纷辞别,剩下的都是一些溜须拍马,阿谀逢迎之辈。
太玄一身为长子,为众人表率,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都代表着整个家族的荣耀,虽平i里备受门客追捧,压力依旧不小,特别是来自他那天纵奇才的二弟——太真一的压力。
太真一虽为次子,得天独厚,眼界甚高,蔑视权威,也从未尊敬过他父亲和兄长。太绯卿秉着青出于蓝的想法,倒也没怎么不开心,太玄一不同,年少难免轻狂,又是长兄,对其态度极为不满,也曾严辞教训过,但收效不佳。
太真一的傲是骨子里头散发出来的,靠近他的人都能感觉到这小子不是开玩笑的4使说他好话,也只换来一个白眼,不禁让人敬而远之。太真一看什么也不顺眼,唯独对剑道情有独钟,自创一套《天之华彩》,绚烂非常,见者都道妙极。
太玄一其实资质不差,甚至可以说高人一等,遗憾的是,他有一个天才的弟弟,更因为是自己的弟弟,更让人见笑。身在这样一个浮夸的大家庭中,其中苦楚,可想而知。若是紫殷有一个这么出se的弟弟,想必会非常欣慰,并引以为豪,太玄一就不同了,他嫉妒,憎恨,不服……
另外,太绯卿还收有一名义子,赠名太一,排行老三。人虽小,格外老成,为人和善,温润,不与人争,经常会受到食客们的欺凌,但从不告状。很早他便明确了自己的身份,寄人篱下,还有什么好较真的呢?生活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你打我一拳,我若还你一脚,势必还要引来更多的拳脚,那还不如就吞下这一拳。
眼见两名义兄相互之间摩擦不断,二哥不将恨不得活剥了二哥,义父又装聋作哑,不闻不问,自问受人抚养至今,无以回报,两人长此闹下去,迟早出事,决心挺身相劝,化解矛盾。无奈人微言轻,无人理睬,只得罢了。
是i,太家来了客人,是一批骑骆驼的域外人士,奇装异服,颇惹人眼,尤其是其间一名少女,穿着大胆,身段曼妙,雪贾发,白纱遮面,令人浮想联翩。其主事者乃一名长髯老头,拄着枯木拐杖,正对随行翻译耳语。少顷,翻译走来与太家总管王福说了几句,王福便入内对太绯卿回道:“老爷,门外来了一批异人,说是自塞外前来中原经商的旅队,因遇着大沙暴,被困沙漠之中许久,屯粮用尽,饥疲不堪,yu借老爷府邸略作休憩,敢问可否。”
太绯卿慷慨道:“这有何不可?请他们放心住下,你去安排客房饮食,教玄一好生招待。”王福领命退去。
这批西域人,总共三十三个,男女老少皆有,四五人一成群,男的拒全身包着厚实的布条,还是依稀可以看出里面强壮的肌肉,女的拒显得柔媚,凛冽眼神却是教人胆寒。太玄一奉命招待,宾主之间,倒是其乐融融,不显丝毫违和之感。
应酬之事,太真一向来不屑,虽然得知来了一批稀客,据说还带有不少新奇玩意儿,照样不见,独自在后林cao练剑法,直至入夜。正觉干渴,要向下人索饮,却见一名妖娆女子端着酒杯自林后缓缓走出,步态飘浮,袅娜多姿。
“喔!你是何人?”太真一忍不住问道。
女子恭敬答道:“小女子黛莎,是随父亲出门经商的西域人士,因遇风暴,借贵府稍作歇息,因闻二公子正在此处练剑,故来服侍,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嘿,你倒是懂事,汉语说的也不差嘛。”太真一伸出右手食指,缓缓抬起黛莎下颌,笑道,“确是个美人呢!来,替我斟酒。”黛莎没有丝毫抗拒,乖乖将酒杯斟满,伺候太真一品尝这西域的葡萄美酒。真一是个率xing又自视甚高的人,此举在他而言,并非轻佻,而是出于自然,无可非议。
连品了两杯,真一点点头,表示对此酒的认可,随即又赏了一杯与黛莎。黛莎举杯,一饮而尽,真一见了笑道:“异域女子确实别具风情,毫不扭捏,比起中原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的矫揉作态,要真实多了,我欣赏!”
黛莎道:“二公子过奖了,黛莎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哪能比得上中原的秀们。”
“哼哼,识大体,知进退,很好,再陪我一阵如何?”真一罕有的用商量的口气说话,但这话听着,还是带着些命令的成分。黛莎自然遵命。
……
浑浑噩噩之中,真一隐约间听到有燃禾砍杀之声,睁开朦胧睡眼一看,周遭火起,门外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真一推开门,入眼竟是自己的大哥正与一众番邦人士围杀父亲,而帮助父亲抵御的竟只义弟太一一人,管家王福连同全府上下几百门客全都无动于衷,坐视他俩死活。
顿时,愤怒之火冲上真一头顶,一声暴喝,直扑战场,长剑冲破围困,护在太绯卿身前,大声向玄一质问道:“玄一,你疯了吗?”
玄一哼了一声,不回答,只做了个杀的手势,异邦死客随即蜂拥而至,男的拳风如虎,凶威凛凛,女的短兵交接,寒光闪闪,端的危在顷刻。
不耐其烦,玄一大喝道:“混帐x我退下!”长剑指天,剑芒激she而出,震退众人,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