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天子一行飞至七灵山上,与金瑜、金素龄等会面,天卷宗四人一见禅暝,立时便要动手,亡天子忙拦道:“各位先莫动手,有话到了纷华浮殿再说。”金素龄哼道:“还有何可说?”言罢便即拔剑,怒指禅暝。禅暝笑而不语,亡天子只得正色道:“要厮杀,也需看清自身与对手的差距,不然只是自取其辱,还望金道友三思。”金素龄无所畏惧,还待不依,蔺琼却上前压下剑锋,向她摇了摇头。金素龄只得暂收怒气,默默不言。
亡天子令众人先行入内,他有话与觉蔑师太说,金瑜、忘尘便带领其他人先行。觉蔑师太便向亡天子笑道:“此时吾该唤你何名呢?”亡天子惶恐道:“愿仍为染衅,只是如今世人皆知天子乃亡者后裔,染衅之名,已无意义,便唤吾天子罢。”觉蔑师太便点头道:“你的好兄弟蓝英,毁去佛果菩提,更暗算吾等,将众人囚禁于神朝之内,你有何话说?”亡天子道:“天子惭愧,愿替蓝英赎罪。”觉蔑师太再点头道:“如何赎罪法?”亡天子道:“但凭吩咐。”觉蔑师太道:“那好,暂且留着,你先去,吾等刚脱禁制,也要调息一番。”说完便令敌穆、庞涓带着三菩提往偏殿走,亡天子忙令侍者跟上,目送师太离去才往纷华浮殿走。
浮殿内,亡天子与禅暝对立而坐,禅暝先道出来意:“天子,吾已配合你之计划亲上煌华天狱,更收了蓝璱为义子,何不放回那罗与红吟呢?”亡天子轻喔一声,随即笑道:“哈哈,原来如此!父亲,你中计了!两位前辈并不在天子手中啊。”禅暝闻言微微皱眉,道:“天子,你该不会骗为父?”亡天子笑道:“父亲难道无法看穿我吗?何必多此一问呢?”禅暝不语。亡天子便分析道:“既然父亲如此相问,想必事先已令两位前辈来此投靠覆世灭道,只是如今未来,怕是凶多吉少。不是魔界抓了去,便是祖父抓了去,是么?”禅暝叹一声,便要起身,天卷宗诸人忙拍案而起道:“这样便想走么?”
禅暝因紫那罗与任红吟不知去向,正在烦闷,见金素龄等无礼,便冷笑一声,肃杀之气顿时弥漫!亡天子见状,忙喝道:“五位少安毋躁,相信父亲亦有苦衷。”禅暝却哼道:“吾不作无谓解释,他们交给你安抚。”说完便走,谁敢强留?
金素龄见禅暝有恃无恐,目中无人,怒火中烧,只要追出去厮杀,蔺琼也劝阻不住,亡天子便走过去按住其肩膀,将溯明诀导入其体内,令她冷静下来,再道:“虽然并未亲身经历,但天子或可猜出一二,各位道友且听一听,也许能可释怀。”蔺琼便顺势令金素龄等坐下,听亡天子如何解释。只闻亡天子说道:“昨日与六神将对战之时,其言语已透露了天卷宗的相关讯息,各位可有听见么?”
蔺琼便回忆道:“你是指那用银镰的小将?”亡天子点头道:“当时蔺道友与天后向其夹击,义正言辞,加以指责,他却说天卷宗不曾毁灭,还说中计,更提到了贵宗教祖之名,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不难猜测天卷宗此时状况。诸位道友皆是聪明人,应该不需天子多说。”蔺琼等闻言,全都默然,再细思千里夜、转机子、星回等上层人物平日言行,以及花沁月闭关偌久、有心争夺开天斧等事实,突然开窍,悟出了一点真相。亡天子见他们面上有豁然开朗之色,便笑道:“看来各位也有所觉,并非全然懵懂无知。如今的天卷宗虽然不知在何方位,却极有可能受贵宗教祖剡道子亲自带领,断然无忧也。”
五人心中高兴了一阵,金素龄却哼道:“这仍然改变不了禅暝灭烨背叛天卷宗的事实!”亡天子摇头道:“不是这样说。父亲既然非是天卷宗成员,何来背叛呢?”蔺兰此时也插嘴道:“狡辩!他是你爹,你当然偏向他!”亡天子闻言,叹道:“唉,如果他是蓝英,我确实会偏袒他,但他是禅暝灭烨,他不需要我的偏袒!你们所指责的,其实不外乎将六神将置换入结界一事罢了,而天子要解释的,便是此点。”
蔺兰道:“好,你快解释!”亡天子背手走了两步,停顿道:“首先,父亲之实力深不可测,相信在座不会有异议。那么,如此高深的一个人,自愿受困于天卷宗十数日,必然对贵宗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贵宗教祖将临一事。他若真心与六神将合作,里应外合,便该将这一重要讯息提前透露,更该出手,但是他没有。所以,父亲之所为,有一前提,这前提便是天卷宗最终必然安然无恙。再来,看一看父亲所谓的‘背叛’行为。他将五位与六神将调换,但他若真要天卷宗灭亡,为何换的是在座五位,而非更有实力的百年堂堂主们?说句刺耳的话,就算留五位在山上,也无法改变战况。所以天子有理由猜测,父亲如此做,并非单纯为了让六神将闯过守山结界,更主要的目的在于保全五位。若再往深处想,如今贵宗教祖回归,却并未召唤各位回转,极有可能是与父亲达成共识,要借此机会磨练各位,是不是有此可能呢?”
一番话,令众人对禅暝改观,鳌平想起相赠雪尘珠之事,不由羞愧起来。金素龄亦去了火,不再怀恨。其实亡天子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他少说了一点,便是禅暝明知圣羽天国有诈,天卷宗分而击之,必然一败涂地,却没有点破,任星回他们前去送死。
金素龄五人暂时不再追究禅暝之过,蔺琼却向亡天子道:“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