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世——火卵之中,神秘的声音将最后的教导灌输予纯洁的圣子,圣子用心聆听,全心接纳,最纯净的白,染上了灭亡的色彩。
“圣子,时间到了,让我送你上路。”
“我还能再回来吗?”
“不,尊贵的圣子,你不需要再回到这里。以后,那个世界便是你的容身之所,我会一直看着你。”
“你不会消失吗?”
“即使消失了,也不是值得悲伤的事,圣子不必挂怀,上路。”
“那么,你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不要消失。”
“圣子,我答应你。”金色的柔软的丝,自内部剥开火海,光耀天国的圣子,于焉降临。最后的话语是向盘旋的孽吒说的:“守护好圣子。”孽吒颤声哀鸣,以命立誓!那声音从此寂然了。
……
七少恶斗戌,战况胶着,后者似乎尚有保留,并不采取攻势,以防守为主,借力打力,先保不失。亡天子不明白戌为何不全力以赴,拖延对他并没有好处,溺天一旦归来,便不容他再动手,除非他有办法说服溺天。想到此处,不免看了一眼戌的眼睛,要从中得出一些讯息,但那张龟裂的黄金面具遮住了一切,将戌整个人隐藏入不可知的深渊之中。
仿佛看穿了亡天子的心理,戌全身忽然绽放出无数黑色雪晶,每一片足有半人多高,挡下七人攻势,空出的右手缓缓摘下面具,以真面目向亡天子微微一笑。亡天子心神一颤,直觉不妙,便见戌将面具随手向外扔出,同时双臂往上一扬,雪晶立时拼接成球状扩散而出,将七人围住,又骤然缩窄,以难以抗拒的力量和速度向里挤压,将七人碾成一团,成一直径丈许的镂空黑球,被戌在半空玩弄一阵,最终压入地中。七人中除了炬琅惊魄最为年少,身量尚未长开,其他六个不能说人高马大,也都英姿挺拔,加上各人兵器长短粗细不一,亡天子背后还拖着一对羽翼,当真你戳到我,我压着你,狼狈到了极点!
戌不理会林罗等人的咒骂,深邃目光看向东天,眉头微微一皱,右手把定黑球之顶,限制七人行动,左手五指再发金线,连接大佛后背,大佛立时睁开双眼,并在躯干上开出一个大黑洞来。七人正奋力挣扎,无奈相互制肘,急切间万难成事,眼见断邪云一步一步向大佛走去,仿佛中邪一般,不明就里,再一看,顿时大惊,无相黄金面具竟然在他头上!
戌作为胜利者,本可“大发慈悲”替他们解说原委,此时竟也会无暇开口,命令断邪云速速行动。众人见断邪云步入黑洞之中消失无踪,接着那洞口缓缓关闭,以为戌得手,正自愤恨,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怀抱一团白光极速冲向大佛身躯。戌大喝一声:“退下!”大佛立时轰出一掌,将那黑影震飞,但那团白光却趁机飞入黑洞之中一闪而逝。亡天子注意到戌面上微微一阵抽搐,仿佛正极力忍住怒火,无暇理会黑影,纵身飞入大佛怀中,向那团白光追去。大佛失去控制,再度闭目端坐,身上黑洞彻底关闭。
此时在人间某处不知名之地闭关修行的禅暝灭烨睁开了眼睛,带着怜悯向虚空笑道:“父亲,你终也错算了!”言罢闭目,呼吸静止,身躯再度融入黑暗之中。
黑影带着白光入侵小诸天前一瞬,一道光华忽然转折,剑光一闪,突入困索染衅的魔阵之中。染衅正越打越萎靡,身躯暗淡,晶元遭受污染,不断下堕,忽见一道剑光冲破枪雨划向自己,一眼认出路数,不但不躲,反迎上前去,将脖子往剑锋上送。无声一剑,血污绽放如夏花,那些堆积在染衅体内紫黑色的沉淀,以及周身无法拔出的晶尖立时化作百花消散。
看着樊姬降下,恢复人形的染衅高兴拍手,称谢不迭,同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面色立时沉重起来。魔阵中,不破望月的声音传下道:“染衅,你超时了。”染衅被困阵中,头晕目眩,对时间流逝早已无感,闻得此言,又见樊姬忽然来救,便知圣子已临,亡天子与自己都失去了能够做出抉择的机会,不由一叹,是无奈也是解脱。樊姬见他似乎放弃,问道:“要来追随圣子吗?”染衅摇头道:“你去,我还有点事要做。”樊姬也不勉强,飞身要出法阵,这回丰非剑却无法如先前一般划破光壁。此时不破望月的声音再次传出:“染衅,你可以走了。”话落,光壁之上忽现缺口,放染衅出去。染衅哼一声,仰面道:“不破望月,今日之辱本公子记下了,他日必当厚报!”说着飞出光壁之外,樊姬却不愿趁机离去。不破望月见状,拍手道:“煌华天狱首席剑客果然身具傲骨,便接下这第二阵。”言罢,缺口闭合,长枪再次如雨而下。樊姬无惧,丰非剑快剑连扫,拼斗起来……
最险恶的战场——隳境大地。沉神虽然已恢复八成魔力,却坐视无常成败。无常全力推动巨月,仍是抗衡不了红河之母怪力,被地核内丹灼烧的魔躯涣散。正当她无力再支撑下去之时,一道电光忽自九天而落,正是甫脱困的染衅发动震印之力,以九天雷焚身激**内晶元,令其剧烈振动,激发超越原初八印的力量,前来援助无常公主。震印之力不断冲击,在其身后扩散出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波,推动月蟾下压。
“死怪物!刚刚没空理你,你竟敢欺负绝代佳人!本公子定不饶你!”染衅一边发力,一边以目向无常示意,表示自己是来帮忙,没有恶意。不知为何,无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