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落寞道:“窈娘和小虎子,都死了。”/p
接到这案子的半日间,萧珏早就通过派去江州的暗卫将事情了解了个一清二楚,也知道窈娘和小虎子是什么人。/p
他轻轻拍了拍杜漓玥的肩膀,声音低沉,“李焦敢在朝堂之上说出窈娘的名字以证实自己的清白,就说明窈娘多半已经遭遇不测,只有死人才永远能够保守秘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博取信任。窈娘的死讯,朝廷很快也会查到,他们自然会联想到是杜清远派人杀人灭口,而不是李焦。”/p
环环相扣,是一盘好棋,是一个劲敌。/p
“李焦和林百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杜漓玥颤抖着问道。/p
萧珏眯了眯眼睛,神『色』淡然道:“这里面少不得太子,他现在已经对准了苗头,存心要将扼杀杜家,你和杜清远屡次三番侥幸逃脱,已经彻底激怒了他,如果不是太子,杜清远待在狱中反倒可以保他平安,但太子此人的势力无孔不入,恐怕天牢之中早已被他的人马渗透了。”/p
摆在面前的俨然是死局了,杜漓玥头疼的扶住额头,她忽然感到太阳『穴』一阵清凉,愣愣的抬头看去,只见萧珏正用手指帮她按『揉』着,脸上并无情绪,眼中的关切却做不得假,杜漓玥下意识垂头不语,心中却宁静许多。/p
“也只有你在时,我才觉得安心。”/p
萧珏竟无声笑了,他的力道不大,只恰好让人觉得舒服,“如今杜清远已经保护不了你了,你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危。”/p
他这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了,总喜欢将她的安危挂在嘴边,杜漓玥轻咳了一声,总觉得萧珏像个唠叨的老人一般。/p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保护自己的。不过若是太子存心想要除去我,我也没什么法子,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不用担心我。”/p
萧珏有一瞬间的失神,轻声道:“若是真到那一刻,我自然有办法帮你。只怕你不愿。”/p
“不愿什么?”他声音实在是太过轻微,杜漓玥没能听得清。/p
萧珏轻咳一声,“没什么。”/p
窗外繁星点点,床边的轻纱缓缓飞舞,杜漓玥犯了困,眼皮子打起架来,躺在萧珏的怀中睡了过去。/p
萧珏皱眉盯着怀中的女人,良久,万语千言都化作了一声叹息。/p
猓太监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宁静。/p
“皇上,光华郡主求见。”/p
皇帝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不见,太监又道:“郡主说了,若是皇上公务繁忙不能见她,她自会等到皇上愿意见她的那一刻。”/p
杜漓玥早已为皇帝找好了借口,如此一来,皇帝倒反倒有些难做了,只好挥了挥手,“去传召她吧。”/p
这不是杜漓玥第一回来御书房了,但她每一回来,都必然没有什么好事。/p
行了礼,杜漓玥安安分分的跪在地上不吭声。/p
皇帝看她是个女子,不忍心多加责怪,温和道:“光华来了,起来吧,找朕何事?”他笑道:“可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而来?”/p
皇帝竟然不装傻充愣,杜漓玥眉头一挑,笑眯眯道:“皇上圣明,一下就看破了臣女的心迹。不过臣女并不是为了给父亲求情来的。”/p
“哦?那你要做什么?”/p
“臣女是为了给父亲脱罪。”杜漓玥字句有力,“臣女一介女流,不懂朝政,不敢对皇上的意思置喙,但臣女只知道为人子当有孝心,臣女是以孝女的身份为父亲而来,只请皇上愿意听臣女一言。”/p
皇帝的目光在她脸上无声扫过,淡淡道:“罢了,你说吧,让朕听听你有何感想。”/p
“谢皇上。”杜漓玥起身道:“臣女不懂阴谋诡计,只愿意将事实说给皇上听。臣女与父亲去了江州之后,为了治愈疫情不得已动用荷麻草裹腹,好不容易捱到粮草到达,臣女要去检查粮草,周旭将军却多加阻拦,臣女心中生疑,便走地窖将粮草运出去加以检查,岂料当天夜里便起了火,周旭将军要问我们的罪,好在臣女有此一举,才免于江州百姓挨饿。”/p
“还有这回事?”皇帝不悦地看了御前太监一眼,“怎么没有人通报给朕?”/p
杜漓玥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不光如此,臣女救了个孩子名叫小虎子,他的母亲便是证人窈娘,臣女正因如此才会通过窈娘查到李焦与林百冠的阴谋,窈娘因不愿从了李焦被打的双眼失明,丈夫也被打死,十分凄惨,父亲设计将窈娘从李焦身边接走安置,不曾想李焦为了毁灭证据,已经将窈娘与小虎子杀人灭口。”/p
皇帝又看了御前太监一眼,后者抹汗道:“确有此事,但这人是李焦杀的还是杜大人杀的,暂未可知。”/p
“还有什么?”皇帝脸上显出了几分犹豫。/p
“皇上大可以去问问当地百姓,李焦为非作歹早已许久,即便不是父亲前去江州查案,李焦恐怕也迟早也被民情激愤反噬,父亲完全是当了替罪羊,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杜漓玥双眸明亮,声音却略显迟疑,显然有些不大敢说。/p
“不该惹的人?”皇帝皱眉道:“是何人?”/p
杜漓玥惶恐的俯下身子道:“臣女也不知道,只是当日臣女被林百冠抓走时,亲口听林百冠说自己的主子,这主子是何人,除了林百冠和李焦,恐怕无人得知。”/p
皇帝果然怒不可遏的模样,狠狠敲了敲桌面,“都听到了没有,还不去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