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眼中一闪,藏住了自己的情绪,强行挤出一丝微笑看着木夏,对于他的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p
她的态度再明确不过,木夏抱着她,牙齿咬的咯咯响。/p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p
那是老王爷,哪怕对主子再无情无义,也是主子的爹,动一动手指就能压死他们这些蝼蚁。/p
木春被夹在其中两厢为难,唯有牺牲自己,才能保全木夏。/p
“我要为你报仇,我要去找他,王爷又怎么样,难道一条人命在他眼中就如此卑贱吗?”/p
木夏的眼睛通红,布满了红血丝,他攥紧拳头站起身子,浑身充满了煞气。/p
见他如此举动,木春吓得剧烈咳嗽起来。/p
她挣扎着抱住木夏的小腿,嗓子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别去,求你了!”/p
看着场面再度陷入了一团糟,杜漓玥终于松开了握紧的双拳,无力地拦住了木夏,“木夏,听我的,不要去。”/p
“杜姑娘,你也要帮着他?”木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原本温和的少年『露』出了小兽受伤的神情,叫人望之心疼。/p
杜漓玥是现代人,同样无法理解封建社会的强权压制,她并不是不心痛,看到这样的场面,她不比木夏好受多少。只是现实是残酷的,局势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不能再有所牺牲了。/p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杜漓玥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但被清醒的理智遏制住了。/p
呼啸的寒风中,她的声音虽然轻,却有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力量,掷地有声,唤醒了木夏丧失的理智。/p
“我们现在处于弱势,贸然出击,代价必定惨痛,韩信胯下受辱,勾践卧薪尝胆,你家王爷现今入狱,情况未卜,我们腹背夹击,绝对不能自『乱』阵脚!”/p
杜漓玥微微昂起下巴,忽然觉得双肩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制着她,没有压垮她,反倒让她的背脊挺的更直。/p
“忍气吞声是为了厚积薄发,木夏,老王爷的手段你也明白,倘若被他抓住把柄,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未必能保全你,王爷没有回来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明白吗?”/p
木夏茫然的抬起头,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的红血丝也消散了不少。他惭愧的垂下头,像是在憎恨自己弱小的能力。/p
见木夏总算平静了,木春松了口气,问出了自己的疑虑,“杜姑娘,韩信是谁,勾践又是谁?”/p
杜漓玥一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她差点忘了,这个时代并不是她所处的时代,这些历史人物兴许不存在,也兴许还没出生呢,“总之就是一些忍辱负重,一鸣惊人的伟大先人,等有时间我再跟你们细说,好了,木夏快把木春扶起来,我给她疗伤!”/p
说完,她撸起衣袖,投入了新一轮的忙碌中。/p
阴暗的监牢中,硕大的老鼠随处可见,萧珏冷眼瞧着这片人间修罗场。/p
囚犯被处刑的哀嚎,狱卒喝酒吃肉的大笑混合在一起,浑浊的空气里布满了尘埃,旋转着降落在萧珏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引起了一阵刺痛。/p
满身血污,蓬头垢面,也藏不住萧珏通身的贵气与煞气,他哪怕跌入泥泞,也清贵如莲。/p
咬紧牙关,呼出一口热气。/p
萧珏清明的视线忽然模糊了起来,他费力的动了动身子,忽略了身上扯动伤口的疼痛。/p
墙壁高处的铁窗旁忽然飞来了一只白鸽。/p
萧珏谨慎的看了看四下,确定狱卒不在,才扯下了衣摆上破烂的布条,沾了伤口上未凝固的血迹,将自身的情况与疑问书写了下来。/p
低低的吹了声口哨,白鸽飞进了铁窗,萧珏将布条卷起放入白鸽脚上的竹筒里,低语了两句,随即伸手将它放飞。/p
目送白鸽飞远的身影,萧珏重新合上了双目,他脸颊通红,汗流浃背,伤口还在恶化,好像是发烧了。/p
王府中的局势愈发严峻,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杜漓玥几人,生怕疏漏了任何一个可以重击他们的机会。/p
可惜杜漓玥聪明,早就叮嘱好效忠萧珏的人低调行事,所以纵使老王爷存心找茬,除了无事生非,就没有别的法子了。/p
她再次翻找出上一回在老太妃枕头边上发现的香囊,皱着眉头思量许久,决定找木夏去谈谈。/p
她毕竟不是王府中人,对王府家事所知甚少,只能靠『摸』爬滚打找到一些消息了。/p
“木夏,你——”/p
杜漓玥打开院门,拿着香囊想要问话,忽然目睹了木夏和丫鬟打情骂俏的一幕。/p
没想到杜漓玥会忽然出现,木夏脸上的粉『色』还没有褪去,情话堵在嗓子眼里,整个人都僵住了。/p
尴尬的气氛让三个人都低下了头。/p
“杜、杜小姐来找木侍卫有事,那奴婢就先离开了。”/p
那丫鬟正是发现香囊的人,见杜漓玥来了,脸『色』羞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先是情意绵绵的看了木夏一眼,随即冲着杜漓玥行了个礼,慌不择路的想要跑。/p
看见了丫鬟的正脸,杜漓玥心中就有了底。/p
看来是木夏误会了上次的香囊,以为是这小丫鬟送给他的,现在将错就错,看对了眼。/p
“别走。”杜漓玥噗嗤一笑,看着这一对害羞的男女。/p
“我有话问你。”她又转头看向打算悄悄溜走的木夏,“木夏也留下。”/p
木夏轻咳了一声,装作无事人一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