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夏打头走了进去,他叫道:“有人吗?”/p
什么动静也没有,内屋的门虚掩着,窗外跳着几只麻雀,正沐浴着阳光和地上的鸡抢食吃,一看有人靠近了,立刻飞散而去。/p
“怎么回事?”杜漓玥觉得奇怪,“不是说他家有个老太太吗?”/p
流珠伸出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她噤声。木夏和流珠交换了个眼神,忽然轻手轻脚的跳上房檐,流珠则走到窗户下,二人屏住呼吸一言不发,片刻后,果然听到了两股细微的呼吸声。/p
一个粗重些,一个气若游丝,还带着几丝挣扎。/p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刹那间便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流珠一把挡在杜漓玥身前,木夏则飞快地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拔出长剑冲进了屋子里。/p
杜漓玥抬头一看,却见窗户被人打开,猛地滚出来一个黑衣人。/p
黑衣人本想杀杜漓玥,见流珠手中有武器,犹豫了两秒,跃上墙头消失不见了。/p
杜漓玥来不及多想,木夏随后从房中叫道:“救人!”/p
医生做多了,救人这两个字就像一个警钟,杜漓玥神经紧绷,快步跑进房中。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脸『色』铁青的老太太,脖子上一圈红痕,一看便知道刚刚被人勒过。老太太双眼紧闭,昏『迷』不醒。/p
“这应该就是班云的『奶』『奶』。”木夏犹豫的询问道:“郡主,我们救还是不救?”/p
杜漓玥毫不犹豫的点头,“救,当然要救!”就算班云真的是助纣为虐的恶人,他的祖母却是清白的,裁决自有法度,救人才是医生的事情。/p
三人将老太太搬到床上,杜漓玥让流珠打了一盆冰水,扒开老太太的瞳孔检查了一番,见还未涣散,立刻松了口气。/p
木夏递来一片参片,杜漓玥接过放在她舌底,吊着她的神智,又灌了碗参汤,用冰水反复擦拭着手脚,扶起老太太让她张开嘴巴,轻轻挤压着她的肺部,反复几次后,老太太总算喘过一口长气,悠悠转醒。/p
“你们是谁……”老太太浑浊的瞳孔闪『露』着不安。/p
见她满脸警惕,杜漓玥用布擦去了她嘴角的浊物,安慰道:“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你的,刚才那个行凶的小『毛』贼已经走了,你若是想活命,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告诉我。”/p
老太太本来不想答应,但见他们一行人不好惹的模样,立刻就服软了,“你们想知道什么?”/p
“班云是你的孙子吗?”杜漓玥问道。/p
提到班云,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焦急的握住了杜漓玥的手,脸上写满了仓皇,“云儿已经一夜没有回来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p
老太太的态度俨然在说明,她自己也不知道班云的去向。/p
杜漓玥为难的看了木夏一眼,木夏抿嘴,继而接过话茬问道:“他在相府干活,昨天得罪了主子,被主子罚了一晚上,现在在相府养伤。我们都是相府的人,班云是被诬陷的,现在已经查清了,所以特意来送些补贴。”/p
流珠掏出几锭,又拿出了一个彩凤留下的玉镯子,旁侧敲击道,“这是彩凤姐姐托我给你的,她一向和班云交好,知道班家过得难,所以特意让我送来补贴家用。”/p
拿起镯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口,老太太又是欣慰又是哀伤,“月儿这孩子,自己过得那么难,还总是惦记我们,是我班家对不住她。”/p
杜漓玥眼神一闪,“月儿是谁?”/p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月儿就是彩凤,你们都是相府的老爷小姐们,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云儿得罪了主子,那是该打,我做『奶』『奶』的再疼惜也不能放纵他,留着条命就好,月儿是女孩,幼年本就不易,这两年好不容易找回来,还托你们多多照顾她。”/p
她这番话听的三人云里雾里,流珠疑『惑』道:“彩凤是月儿?她幼年怎么了?”/p
老太太解释道:“彩凤原名班月,是云儿的亲姐姐,她十岁那年走丢了,找了几个月也不见人影,后来她爹娘得病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抚养云儿,有一日月儿忽然回来了,告诉我,她被人牙子抓走卖了,卖给相府做丫鬟,找了许多年才找到我们,她现在过得很好,让我不要担心,还给了我不少钱,让我好好养着云儿。”/p
回想起孙女回家时的光景,老太太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笑容,“老天保佑,她做了相府的丫鬟,那便是一步登天了,托她的福,现在云儿长大了,也靠她进了相府当杂役,也算有了托付了。”/p
显然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三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震惊的神『色』,杜漓玥垂眸掩盖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班月可同你说过相府的事情?”/p
“说过,当然说过。”老太太一愣,明显在讨好,“月儿说相府的主子们都是大好人,菩萨心肠,仙女下凡,她要好好伺候主子们。”/p
顿了顿,她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月儿还说,主子们经常赏赐她东西,她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钱,等今年过年的时候,便能回家和我们团聚了,到时一家三口离开京城,找个小镇子买个院子,几块田地,她也好嫁个朴实的男人过下半生。”/p
老太太口中念叨:“相府的主子们心肠真好啊。”/p
杜漓玥的神『色』紧张了起来,一般被卖进府里的丫鬟多半家里都揭不开锅,相府这种地方,丫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