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都爱好武艺,将军和夫人当然都是倍感欣慰的,每次他们练剑,夫人就坐在一边的小亭子里,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p
咕咚——/p
水流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从鼻孔进入喉管灌入肺腑,耳膜被水流击打得只听得见冗长的嗡嗡声。/p
异彩纷呈的彩『色』画面不停地在她脑子里飘『荡』,奇怪的是,她都看得清清楚楚。/p
坠入水流中,溯屿下意识地紧闭着眼睛,这就使得脑子里那些类似于记忆碎片的东西更加清晰起来。/p
哦,她记起来了,十五年前,她以一个婴儿的身份出现这这里,成为白姿国将军府的掌上明珠,有疼爱她的爹娘,有宠爱她的大哥,一切的生活都显得非常安和。/p
可是在这安和背后,藏着的,是比阿鼻地狱还要可怕的权谋。/p
这个权谋,如干涸沙漠中的龙卷风一般,卷走了她拥有的所有。/p
画面一转,漫天的火焰几乎将整个将军府吞没,热浪一层接着一层地拍打在溯屿的脸上,少女的脸颊被熏得通红,眸子里闪烁着的,却是坚定的毅然。/p
微动,原本白衣飘飘的少女早已消失在了原地。/p
将军府失火,周围的百姓却无一人帮忙,就好像,这燎原的火势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p
置身火龙腹中,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燃烧,每一滴血『液』都在被蒸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着它们的不适。/p
一袭白衣在一片橙红中穿梭,显得格外突兀。/p
她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喉咙好似被人死死地掐住,她止不住地咳嗽,好像下一秒,就要将整个肺部给吐了出来。/p
砰!/p
原本躺在床上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眸子,许是混沌了太久的大脑突然从睡梦中抽离出来,花溯屿觉得脑子有些沉重。/p
“大小姐,您醒了。”门口守着的彬毅见花溯屿醒来,连忙走到跟前来。/p
“嗯。”薄凉得没有一丝温度。/p
“说。”/p
简单的一个字,不知怎的,却让彬毅感觉如置身寒窖之中,冷不丁打了个寒战。/p
“属下找遍城中行医之人,竟无一人愿意前来替公子瞧病!”彬毅说得气愤,就连两只鼻孔都在喷涌着热气。/p
白姿早有律令明确规定,医者的身份地位仅次于皇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对其进行越界行为。/p
彬毅是个兵,接受命令并服从是他的本能,花溯屿知道,也明白,所以并不怪他。/p
“我睡了多久?”/p
她的声音平静得异常,这声询问,也像是午睡过后再平凡不过的一句话,可是却如同刀锥子一般扎在彬毅心上。/p
这个女子,坚强得可怕。/p
彬毅自小同她与花鹤影一起长大,彬毅的年龄稍微大一些,他本是将军培养起来保护他们俩的,这些年陪同将军和花鹤影一同在外征战。/p
尽管外面皆传大小姐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胸无点墨的傻子小姐,但他最是明白,这些年她对将军府的爱护。/p
一把火焰,烧尽了将军府,燃尽了将军和夫人的『性』命,甚至连大公子的一条腿都搭了进去,他能明白她心里是有多伤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