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昨夜一场北风凉雨,天气渐渐转寒。静谧的林间偶有鸟语虫鸣传来,晚来夜风沾露,拂起枝叶沙沙作响,一个四五岁年纪的孝骑着白虎打山下来,直奔后山丛林而去。

林深处有一寒潭,潭水边静立一人,好像已经等候多时,白虎驮着小主人在男子身边停下,讨好的蹭了蹭他的腿,咕噜一声就地趴了下去。

虎背上的孝飞身落地,手中的包裹被他扔到了地上,“父亲,我的任务完成了。”

布包落地后松散开来,从里面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沈彦卿背负右手,眸深处闪烁着不被人察觉的暖光,声音却是冷淡的,“但是你受伤了。”

沈宁倔强的与他对视,“您说过的,以最小的损失换得最大的利益,我以轻伤换来他的命,并没有做错。”

沈彦卿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的盯着还不到他腰部的孩子,良久才道:“你可以滚了。”

沈宁宁接过父亲丢过来的疗伤药,唇角轻微的掀了起来,开心的情绪很快被他压下,挺起了单薄的胸膛,一本正经的问他老子,“父亲,您要天下还是要娘亲?”

沈彦卿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定定的看着他并不言语,心中忍不住赞道,真不愧是自己的种,小小年纪就如此有胆气,比起他当年可是强了不少。

沈宁的眼睛眨也不眨,即便他心跳开始加速,手心也开始冒汗,可是他依然不想退缩,打记事起,父亲就说过,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必须自己努力去争取,“你若是要娘亲,这天下便是我的,你若是要天下,我便带着娘亲四海流浪去,我答应过她,要守着她,无论春暖还是严寒。”童音清脆,落地有声。

“你的胆气不小,是谁给你的。”沈彦卿的语气虽然冷的开始掉渣,但是他心潮起伏,不得不感慨一下,这个孩子生来就是要逆天的。

“父亲,我长大了,而你渐老,我自然要胆气大些。”沈宁宁背着手侧过了身子,语气十分的认真严肃。

沈彦卿闻言笑了,那笑容冷的能冰冻这方天地,这个倒霉孩子居然敢说他老了,他哪里老了?该死的,他才二十五岁!也不知道他都跟谁借的胆子,“你要不是我和她的孩子,我真想掐死你。”

“父亲,您别以为我不知道,娘亲刚怀我的时候,您就要打掉我了。”沈宁宁没好气的反驳了一句,连眼圈都红了。从小到大,父亲的身影一直都是那么高大,他站在父亲肩上看世界的机会实在是少的可怜,一根指头就够了。

沈彦卿黑线,居然还敢和他翻旧账,够种,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听谁说的。”

“父亲,您不要管我听谁说的,我之所以说,就是想告诉您,您不止欠娘亲的也欠了孩儿的。”沈宁宁高抬下巴,眼睛通红却忍着不让泪落下来,寸步不让的瞪着他,大伯伯说过,他这个模样最让爹爹心软。

“滚,别让老子在看到你,玩你的江山去。”沈彦卿的脑仁一突一突的跳,跳的他心烦意乱,反正倒霉孩子也能独当一面了,也是他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沈宁举袖子擦脸,掩住脸上的得意之色,在他老子的阴沉目光下,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嗯嗯,明天一定会是一个好天气,他要带着灵儿进城找君舒玩去。

这一年,沈宁宁五岁,已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赏金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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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番外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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