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的有些快,李夫人反应了一会,良久才问,“已经戴了这么些年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一直都想问了,女儿有记忆起就一直戴着,因为戴的时间久了,才越发好奇,连哥哥都没有呢。”李明琪掩住眼睛中的情绪,这块玉陪了她十七年,成亲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她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以为是丢了。
隔了几年,那人毫无预警的闯了进来,说这玉是龙凤玉,本是一对,是结亲的信物,他可以不要玉,但是必须要人。当时她就懵了,父母已经过世,她没法求证他的话,只当他是骗子。后来表哥说他是无尘宫的人,是恶人,她父母的死可能就与他有关系。
“这……。”李夫人有些迟疑,这些陈年的旧事,她从没想过要让女儿知道。
见娘亲欲言又止,明显是不想告诉自己,只好下了一剂猛药,“娘,前些日子我去杂货铺,遇见一个男子,他的腰间别着一块与女儿一样的玉佩。女儿好奇之下就询问了王老板,王老板说女儿戴的玉佩是龙凤玉,龙凤不分家,是一对的。女儿听了心下好奇,本想拦住那人看个仔细,等女儿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那日后,女儿就时常想起王老板的话,不瞒娘亲,女儿正是为此事费思量。”李明琪重生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说谎,而且说的没有一点负疚感。
“你说什么?”李夫人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一瞬间的情绪外漏,已足够让李明琪知道,原来婚约是真的。“娘,您就告诉我吧,女儿想要知道。”
“难道他真的还活着?可是为什么回来了又不来提亲。”
微风拂过,吹皱了一池湖水,李明琪微微低首,任凭那缕黑发扬起遮住母亲探究的眼。
李夫人低低叹了口气,眼角的细纹渐起,像似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李明琪静静等待,不再催问,她不想让娘亲看出自己内心的焦急与迫切。然后她听见母亲问道:“琪琪,有些事情知道了就意味着沉重,你确定你要知道?”
“娘,女儿想知道。”
李夫人慈爱的为女儿顺了顺头帘,最终还是打算告诉女儿真相,“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我和你父亲本不想告诉你,想让你清清白白没有愧疚的嫁人。”
“娘,女儿已经长大了,又是关于我的事情,女儿有权知道,您就告诉我吧。”李明琪拿出撒娇的本领,整个人依偎进母亲怀里,“娘,女儿好奇,您就告诉我吧。”
“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娘就告诉你。”李夫人顺着女儿的长发,看着女儿清丽的容颜,露出一抹笑,“你爹年轻的时候交友广泛,一次受朋友之托,送一批货去南阳,没想到货物不干净,被卷入一场江湖事端,惹来杀身之祸,危急时被北冥山庄的沈青崖救起,二人性情相通,相谈甚欢,便结为异性兄弟。”
两家从此后走的很近,亲如一家。这一年,李夫人怀胎十月,即将临盆,沈青崖携家眷前来祝贺。说笑间,打门外来了一个老道,这个老道仙风道骨,很有高人的做派,道了声无量寿尊,说沈家三子太过聪慧,命中有劫煞,怕是难以成人。
沈家三子生来早慧,偏偏身体羸弱,就是一个小药罐子,沈青崖没少为其寻医问药,就连京城里的御医也曾问过诊开过药,都说是先天不足,细心调养应该可活过十岁。
这几年求医问药均不见疗效,沈青崖已经死了求医的心。今日见了这个道爷的做派,心知是遇见了高人,已经要熄灭的火苗一下子又燃烧起来,便放低了身段,恳切的问道,小儿的病该如何治愈?
道士说,要留他在人间,不难,希望就在这个未出世的女婴身上,他二人有前世今生之缘,为二人结亲便可。但是老道要将他带在身边,一是为他调养身体,二是帮他躲过一场劫难,此后他二人的因缘该如何还要看命运的安排。
不管道人说的真假,沈父都是宁可信其有的,便与李父约定,十五年后,若是小儿身体康健,便让他迎娶小姐过门,反之则婚约作废。李晋阳虽然也觉得对不起小女,但是为了兄长,也只有点头答允,定下了十五年之约。
“这个女婴就是你,明琪。”李夫人说完有些伤感,也怕女儿不能面对。
“娘,你的意思是我已有婚约在身?”
“沈家如今已无人在世,约定的十五年也已经过去了,唉,细算来,彦卿那孩子也有二十一岁了。你爹爹这些年也曾多方打听他的下落,可惜一直没有音讯。”
“娘,沈家为什么会被灭门?”
“琪琪,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知道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李夫人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只问道:“孩子,你肯定那一日你真的见过一个男子戴着和你一样的玉佩吗?”人海茫茫哪里那么容易相聚,若是真的回来了明处不能来,暗地里也是该来见见的。沈家的事情虽然事过十五年,但是并没有了却,就算彦卿那孩子还活着,她私心里也并不想女儿嫁给沈家小子,太危险了。
“娘,我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玉佩的轮廓有几分相似。”李明琪哪里肯做实自己说的谎话,见娘亲不肯告诉自己真相,她也不再多问。
“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了,有我和你爹爹操心就好。”李夫人停顿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明琪,你和娘说实话,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