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说笑笑,祭奠完了五脏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楼下好像十分的热闹,“明琪,我们到楼下去坐会儿?”
“好的呀,兄长请。”李明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剑歆无奈,抬手在她的脑门弹了一下,“调皮,叫姐姐怎么就万难了?”
李明琪眨了眨眼睛,推着她出了门,“兄长莫挑理,咱们喝酒去喽。”
正是晚饭的时辰,楼下坐了不少人,灯火很暗,不仔细去看也看不清人脸,偶尔传进耳中的对话声都是围绕着无尘宫说的,都在猜测这无尘宫到底是正还是邪,很多人趋向于邪魔外道。
李明琪本想一听一过,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保持中立,整颗心…居然是偏的。她去前台和黑姨打了一声招呼,又要了一壶度数低的果酿。
两人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相对而坐,李明琪给彼此斟酒,“来,我们干一杯吧。”
剑歆笑她不大气,一杯酒下肚,酸酸甜甜,没有一丝酒味,“要喝就喝烈酒,这都是女儿家喝的。”
李明琪大囧,心想咱俩哪个不是女儿家,“兄长,酒醉坏事,意思一下就行了吧?”
“那哪行啊,不喝醉可不叫喝酒,你等等。”剑歆起身离桌,等她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坛上等的女儿红,一手端着一盘花生米。
“不是吧。”李明琪看的目瞪口呆,“兄长,你确定你真的能喝?我和你说啊,我就是一杯的量,喝下立刻就醉。”
“传说中的一杯倒?”剑歆很豪气,拍开酒坛子,抱着就喝了一口,紧接着用袖子一擦嘴角流溢出来的酒液,笑道:“饮酒当如此,爽。”
李明琪很想捂脸,“兄长乃真汉子,小弟敬你一杯。”
一个手里抱着酒坛子,一人手里拿着酒壶,隔空相碰,豪气干云,“干。”
室内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各桌上纷纷开始拼酒,一时间酒香四溢,李明琪的脸蛋红扑扑的,双眼含笑,“兄长,你的酒量真好,怎么练出来的?”
“那是,我可是在酒缸里长大的。”似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笑道:“小时候练剑,父亲对我们格外的严。有一次师兄偷父亲的酒喝,被我揭发了,师兄很生气,第二天就把我扔酒缸里,我被酒气熏的连醉了三天才醒。从那以后三天两头就往父亲的酒缸里跑,你说吧,这酒量练出来了也蛮愁人的,怎么喝都喝不醉啊。”
明明是欢笑之语,听来却有几分悲戚,有些伤口就在那里,即便结痂,想起来的时候也会隐隐作痛,李明琪无法安慰,“来,我陪你醉一场。”醉了便不会痛,能逃避一时是一时,
酒兴正浓,隔壁桌有谈话声传入耳中,让李明琪吃花生的手一顿,有一人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无尘宫的崛起与万剑山庄的覆灭太凑巧了吗?”
“哼,巧不巧的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这股风浪是怎么吹起来的?无尘宫不仅与奸邪魔教靠上了边而且还与万剑山庄覆灭有关系了?剑歆连眼睛都不抬,“兄弟,你不要走神啊,咱们喝酒,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嗯,干杯。”李明琪知她心中难受,又碰了一个,她心里起了思量,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沈彦卿为什么要明目张胆的挑衅呢?剑歆看她又走神,换了她手边的酒壶。
李明琪不妨,一口下肚,一张脸皱成了包子,舌头险些都要吐出来,“你居然使诈,太坏了。”
“谁让你不专心,又想哪家美娇娘呢?”
李明琪是真服了,这话也能反着说,“古有断袖一说,弟心中只有兄长一人,来,今天我舍命相陪,不醉不归。”话说的很大,可惜酒量确实不佳,一壶果酒下肚她本就有了三分醉意,又连喝了两杯烈酒,脑袋一沉,趴桌上不动了。
唔,明琪骗人,明明有三杯量,偏偏要说是一杯倒,看吧,被试出来了吧。剑歆单手撑着下巴,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一个人饮酒只会更寂寥,她索性也不喝了,扶起酒醉的人上了楼,刚安顿好她,走廊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在顾不得其他,忙开门追了出去。
月华透过疏窗洒落一室,染了一层朦胧的纱,那扇窗无风自动,敞了开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待窗户关上,室内的地板上多了一抹颀长的人影。人影步履从容,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缱绻,“看来胆子是真的变大了,不仅敢杀人了,居然还敢给我喝醉,你就不怕被人卖了?”男子放下床帐,脱了外衣,搂着她吻了下去。
李明琪做梦了,梦见自己被沈彦卿剥光了衣服,压在身下欺负,偏偏自己不争气,被撩拨的欲火难忍,最后自己霸王硬上弓了?
天明时刻,李明琪从梦中醒来,浑身酸痛的厉害,她不由想起昨夜的春梦来,满脸的黑线,醉酒误事,误事啊。
李明琪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可能是没脱的关系还有些褶皱,她揉了揉额头,脑中还有些迟钝,“歆儿?”叫了两声没有应答,四处看了一下,室内并没有歆儿的身影。
“咦,奇怪,人去哪了?”去桌边倒水的时候看见了一封信,用茶壶压着,上面写着明琪亲启,应该是剑歆留给她的,真是字如其人,都带着一股锐气,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剑,很有风骨。
信上的内容十分简单,只说昨夜与师兄妹们汇合,唯恐为她带来祸事,只好连夜离开,求李明琪原谅她的不辞而别,若他日有缘相会,一定随她处置。另外又叮嘱她,世道混乱,一定要多加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