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轩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平时嫌少有人来,环境十分清幽雅致,很适合深居。院前身是一片林荫道,穿过树林便是无尘宫的演武场。后身是一片药圃,各种珍贵药草都能在这里找到,药圃再往前走便是悬崖峭壁。
李明琪昨夜睡得安稳,天大亮才悠悠转醒。一早上,凤钰已经进屋望了好几次,看她睡得熟一直没忍唤,“主子,您睡醒啦?”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里面是藏不住的笑意。
李明琪揉了揉眼睛,看她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也不由笑了一下,“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主子,今早上喜鹊在咱枝头叫了好半天呢,这样的好兆头,就算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喜事也让人高兴。”凤雅帮她穿了衣服,“主子,您坐这等会,我去给您打洗脸水。”
李明琪点了点头,待凤雅走后,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昨夜睡的格外沉,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钰儿是个不会藏事的丫头,有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瞧那满脸的高兴劲,还喜鹊叫呢,可不就是在乱扯吗?
枕边有一根墨发,一看便不是自己掉的。李明琪揉着肩膀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捡起那根发丝在手中缠绕了几下,心下暗叹,那人肯定是来过了。
凤钰回来的时候,李明琪正在梳妆镜前梳头,带着一股狠劲一梳到底,几根断发纷纷落在红木地板上,看的凤钰眼皮直抖,赶忙放下脸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梳子,“我的好主子,您这是在做什么?头发招惹您了?”
“钰儿,你最是不会说谎了,今早居然骗我说喜鹊叫,昨夜沈彦卿是不是来了?”李明琪盯着铜镜看凤钰的表情变化。
凤钰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招了,“主子,婢子不是诚心要瞒您的,实在是宫主临走前特意嘱咐的,他怕您不高兴,所以才不让说的。”凤钰偷瞧着她的脸色,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哼哼,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来,早上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偷偷摸摸的离开,所为何来?李明琪越想心中越是不顺气,他这是当在偷情吗?行,姑娘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钰有些心虚,也不敢主动搭话,专心致志的帮她梳头。
接下来一切都按序就班,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吃过了早饭,主仆二人去后院散了会步。
“主子,您还在生奴婢的气吗?”凤钰问的小心翼翼。
李明琪在药圃中逛了一圈,沾了一身的泥土,心情也愉快了不少,“傻丫头,我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气性,此时还能站在这里吗,逆来顺受的都习惯了。”
凤钰心想您这哪里是逆来顺受啊,您什么时候配合过?您要是说消极配合积极抵抗我看还差不多,当然这种话只能在心中转上一转,“主子,宫主要是娶亲了,您真的没有一点不舍得吗?”
“他都舍得我为什么不舍得?”话出便后悔了,“行啦,你也别套我话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主子,宫主来了。”凤雅捅了捅她的胳膊,语声格外的小。
李明琪抬头望去,看着那人宽袍大袖,笑着朝她张开的双手。她手中折的枝蔓掉了一地,慌乱的跑回了屋中,关门落锁一气呵成。可惜今日天气好,朝阳的窗户是开着的。那人皱着眉从窗户外跳了进来,隐有不悦,“琪琪,你还没消气?把自己男人关在外面可不对。”
李明琪想要开门,心中又是恼恨又是慌乱,手抖的厉害,一时半会没打开,反倒被拥入了一个久违的怀抱中,“琪琪,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
你想我,你都要成亲了,你拿什么想我,姑娘不就刺了你一剑吗,可你欠了我多少,一走就那么长时间,不闻不问。我在这心怀愧疚等着你归来,你倒好在外面快活,都有了美娇娘了,还想我干什么?
不见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见了,怎么这么想哭呢?想打他、想骂他。她咬着颤抖的唇,偏偏忍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争气的泪,“沈彦卿,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沈彦卿单手拉住她的双手,一手搂紧了腰身,“心爱的人儿在这里,你让我滚哪去?”制服了她,将人打横抱起朝床边走去。
一室寂静,李明琪一被放到床上就缩到了床脚,偏着头,红着眼睛,很想朝他吼一句,想要问问他,我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对不对?
“琪琪,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乖,你要是还生气,就在刺我一剑,好不好?”沈彦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眸深沉似水,水面刮着风,卷起浪花阵阵,一浪比一浪高。
李明琪心口堵着一块大石头,抿着唇就是不说话。沈彦卿有些闹不明白了,这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了,看见自己是想诉苦吗?他的心有些软,这是好现象,脱了外衣,一脚踩上了床,放下床帐将人强硬的搂到了怀里,固执的问道:“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嗯?”单手抬起她削尖的下巴,目光温柔怜惜。
李明琪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有些东西快失去了才知道重要,“沈彦卿,我疼。”
沈彦卿的心都要碎了,柔软的成了一滩水,:“哪里疼,琪琪,我让人叫浅影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看见你,我心口就疼。”你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等我习惯了你再不要我。李明琪一下子扑了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呜咽着哭了起来,我想你,想的哪里都疼,想的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