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上神揶揄的注视下, 白归诩红了耳朵,眼底破天荒的浮现一抹‘羞涩’, 得亏洞中黑暗才不至于『露』陷。/p
良久, 白归诩干咳一声, 面不改『色』的扯谎, “庄崇有婚约在身。”/p
白上神“……”/p
见他不信, 白归诩不得不继续圆谎,“是青桐剑派的一位姑娘, 年方双十, 生的貌美如花。”/p
说的真像一回事似的, 若非熟知他‘黑花’本『性』,白岐估计还真信他的了。/p
白上神淡然一笑, 上身蓦然使力将白归诩反压身下,一只手轻佻的捏住他的下巴,目光犀利。/p
“白庄主如此煞费苦心的‘棒打鸳鸯’,莫不是想自荐枕席?”/p
积水湿了两人的单薄的衣裳, 肌肤相贴,炽热的仿佛烙铁一样烫的白归诩有点瑟缩。/p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白岐的脸颊上,‘嗒嗒’向下滴着水, 上挑的眼睛似笑非笑,看的白归诩心口像着火一样。/p
‘真是单纯呐。’黑七感慨, 同时替白归诩上香祈祷, 也不知造了啥孽, 倒了八辈血霉竟遇上白渣渣这个老流氓。/p
单纯?/p
白上神瞥眼在自己后腰下徘徊的‘咸猪手’不禁嗤笑一声, ‘都黑的看不见芯了。’/p
碎石落入水池溅起水花,惊的二人回神戒备。/p
黑暗一角,两个人影从石壁夹层中『摸』出来,手中的火把驱散了空间里的黑暗。/p
曹长清。/p
白岐认出来人,他身后跟着的则是护卫章骁,俩人身上都有血迹,模样十分狼狈。/p
“白庄主,常小兄弟。”/p
看见两人,曹长清也很意外,“只有你们二人?”/p
“出了点小意外,和大家走散了。”白岐回答。/p
白上神对蛇最没好感,可是怕啥来啥,刚才一行人直接闯入蛇窝,现在回想都觉得恶心。/p
“呸呸——”/p
从地上爬起的詹筲拼命吐着口中的泥土,皱着脸,一副吃了口翔的样子。/p
张璠『摸』出打火石,语气惊慌,“庄主呢!?”/p
“四道门,他和茗梧进了墟门。”詹筲道。/p
张璠『摸』索着在石壁上找到一个凿空的灯台,他试着去点燃,哪知一点火星飘上,四周石壁上的一圈灯台全都亮了。/p
有了光线,整个空间的一切都暴『露』出来。/p
偌大的石室,堆着一座座金山银山,珠光宝气在火光下灿若星辰。/p
只是,可怖的是在那金山银山下却重叠堆积着一具具早已腐化的枯骨。/p
阴森可怖,仿若地狱。/p
张璠和詹筲目瞪口呆。/p
詹筲只觉一股阴气从脚底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禁悄悄朝张璠的身后躲了躲。/p
“与其担忧白庄主和茗梧,我觉得我们更危险。”/p
白岐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天然石洞,石洞上空用如蛛丝般的阴线悬挂着一张张栩栩如生的脸谱。/p
或喜或悲,或哭或笑,或癫狂或狰狞,但那一双空洞的眼睛却齐刷刷盯着下面的入侵者。/p
“那是从活人脸上揭下来的人皮。”曹长清青着脸道。/p
“口味真重。”白上神嫌弃。/p
“石壁上有字。”白归诩牵住白岐的手,朝一面石壁走去。/p
曹长清看眼二人亲密相握的手,眼中似划过了然,嘴上却没多管闲事的问上半句。/p
白归诩用夜明珠细看了石壁上留下的字,表情随之沉下。/p
“此地是术士设下的一种阵法,我们恰恰闯入了阵中心。”/p
“!!”曹长清。/p
无处可寻的风在洞中刮起,洞中的脸谱随风摆动,发出‘噼啪’的碰撞声。/p
一根银丝突然松下,一面脸谱以抛弧线朝四人甩去。/p
白归诩抓住白岐后躲,撩起的袖口被银线擦过轻飘飘的便被分割开了。/p
脸谱大幅度摆动着,风从脸谱空洞的口鼻眼中穿过,发出似哭似笑的凄厉声音。/p
千百根阴线落下,密集的脸谱顷刻间全朝四人冲去。/p
‘藏宝室’。/p
詹筲和张璠掩住口鼻,身体贴着石壁小心向前移动着。/p
“里面的金银珠宝都有毒,火被点燃,一旦室内温度高到一定程度,空气中也会形成可怕的毒气,我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詹筲小声说。/p
张璠表情沉重,自责刚才不该贸然点火。/p
他倒想把火再熄灭,可詹筲告诉他,石壁上灯台中的灯油是一种由人尸炼出的特制灯油,只要封闭的空间内温度足够,根本无法熄灭。/p
白归诩一行人从下墓距今已有十五个时辰,漆黑冰冷的地下古墓不断吞噬着活人的生命,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每一处。/p
而全道盟,摘星十四塔和一种江湖人士比他们来的更早些,原本浩浩『荡』『荡』的人群如今已七零八落,寥寥无几。/p
冰冷的石室内,诸葛帆青双目紧闭,双颊通红,整个人烧的都已经『迷』『迷』糊糊的了。/p
栾常宗将外衣脱下裹在他的身上,可依旧作用不大。/p
望着青年病弱的模样,栾常宗垂眸敛起眼底复杂的情绪,迟疑许久,最后将他拥入怀中。/p
“得罪了。”/p
青年曾经意气风发,不知人世间‘忧愁’二字,只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让他都艳羡的傻小子终究是被自己毁了。/p
现在他恨极了自己,但命运的安排,日后他只会更恨自己。/p
脸谱石洞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