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晋朝。/p
嵻元三十五年, 皇太子闾丘靖因使巫蛊毒术咒害皇帝被废, 囚于太子府,翌年十一月病故。/p
同年十二月,嵻元帝病重, 下令查抄太子府, 全府上下一百一十五口皆斩于城北荒地,弃尸『乱』葬岗无人收尸祭奠。/p
嵻元三十六年夏,诸王夺嫡,玄邑王兵围宫墙下『逼』宫。/p
远在边境的战神宸庆王闾丘衡带精兵一万归来,平内『乱』, 斩诸王, 登基称帝,改国号宸徽。/p
新帝宸徽乃良人所生,母妃早逝, 十三岁离宫入边境,战功赫赫生猛无比,是无数人眼中残忍暴虐食人嗜血的活阎王。/p
登基后下的第一道旨就是将作『乱』的诸王全部全府抄斩,说情者一应以同罪处置, 仅仅半月,便砍了半朝的人,血流成河, 似乎将京城都染成了红『色』。/p
后来, 朝中众臣人人自危再无人敢质疑反驳闾丘衡的命令。/p
世上百姓皆谈宸徽帝『色』变, 只道他是凶煞恶鬼转世的暴君, 是真吃人的。/p
宸徽十年。/p
京中一座奢华的园子中。/p
意识模糊间白上神感觉到口中不断有苦涩的『药』汁喂入,身上虚软无力,脑中混混沌沌似是塞了一块打碎的豆腐一样。/p
白上神眼睑微颤,但来不及睁眼便又昏睡了过去。/p
当白上神意识再次回笼时外面的天已黑下,奢侈华丽的屋内桌架上燃着灯烛。/p
‘古代世界。’简单扫了一眼四周的白上神断定。/p
阖上眼压下晕眩带来的恶心感,白上神试着活动一下身子,可下半身的腿一片毫无感知的麻木,这叫他不由的一怔。/p
‘是个瘸子?’/p
“大人!?”/p
屋门打开,一个眉清目秀,身着黑『色』软甲的英气青年见白岐醒来赶忙快步上前在床前蹲下。/p
白上神不作声。/p
见他盯着颜长君看,侍从忐忑开口,“大人您病的厉害,又不肯叫人近身伺候,属下不得已才请来颜卫尉的。”/p
“大人。”颜长君开口,声音清爽明朗但却被他故意压的有点低。/p
“你感觉好点了吗?”/p
“……嗯。”白上神应了一声,但嗓子火辣辣的疼。/p
颜长君见状,赶忙命侍从倒杯温水来给他润喉咙。/p
喝下几口水,等喉咙中的痛意削减一些后白上神才哑声询问,“我的腿?”/p
颜长君闻言眸中暗下一瞬,面上气愤一闪而过,随后宽慰白上神,“太医来瞧过了,不重,修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p
白上神颔首表示明白,多说多错,在不知原身的情况前白岐不愿说太多,问了两句后便阖上眼装作累了要休息的模样。/p
见他睡下,颜长君不敢多打扰,示意侍从悄声退出屋外。/p
待人走后,白上神联系黑七。/p
‘儿子?’/p
‘我在宫内。’黑七秒恢复。/p
白岐意外,宫内?他的傻儿砸又解锁新身份了?/p
‘先把原主的生平记忆给我。’有背景才不慌。/p
‘稍等。’/p
原主的生平回忆很快出现在脑中。/p
原主本名亓官垣,是个太监。/p
白上神“……”/p
黑七“……”/p
白上神木着脸把手伸到被褥下的裤子中『摸』了『摸』,确认无误,小鸟仍在。/p
得亏是个假太监,若是真的,白上神一定剁了坑七下饭。/p
亓官垣的义父是当朝国师,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能掐会算,懂呼风唤雨,牛叉的不得了。/p
师父名亓官鹿,算宸徽帝闾丘衡的半个恩人,当初闾丘衡母妃死后若不是他和嵻元帝吹耳边风把他送去边境,估计他早死在宫廷斗争中了。/p
因此在闾丘衡称帝后大开杀戒,独独放过了亓官鹿,并仍任命他为国师。/p
原主亓官垣是亓官鹿捡回的小乞丐,带回宫内‘阉割’掉做个小太监留在身边伺候,直到原主十一岁时亓官鹿贪杯酒醉上头收他做了干儿子,改变了他的一生。/p
认个便宜干儿子的亓官鹿酒醒后悔的脸都青了,但话既已说出口断没反悔的道理,于是只能尽责的教诲着,并赐其姓氏亓官,取名垣。/p
亓官垣自知可以拜亓官鹿为父是阴差阳错撞大运,因怕被抛弃所以在学习上十分刻苦,亓官鹿怎么说他怎么做。/p
闾丘衡登基的第五年,亓官鹿突然失踪,只留下一封信让亓官垣辅佐新帝做个明君,自此再无消息。/p
听话的亓官垣尽职尽责的辅佐闾丘衡,但凡是闾丘衡吩咐的,烧杀掳掠什么恶事他都做。/p
长年以一副金『色』鬼魅面具世人的他成了继暴君闾丘衡后的惟晋朝第一恶奴,百年后必将遗臭万年的那种。/p
亓官垣虽是个‘阉人’,但手中权利却不容小觑。/p
宫内禁军任他调遣,又官居光禄卿宫内一切事务皆由他处理,宸徽帝还在宫外京内赐他一个园子,这等荣耀赐予一个太监只怕历史上寻不来第二个。/p
外人只看到亓官垣的盛宠和风光,然并不知,闾丘衡并不喜欢亓官垣,留着他一是给国师亓官鹿面子,二是只当是个解闷且用着顺手的忠犬。/p
前几日,闾丘衡不知耍什么疯竟非要把一个女官赐给他做媳『妇』,无异于羞辱的赏赐让亓官垣第一次抗旨了。/p
他在宫门外跪了四日,再钢筋铁骨神功盖世的人也受不住啊,于是白上神便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