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官粮,袭击官兵,那可是——造反!/p
看到两人表情的凝重,李信像没意识到这件事『性』质的严重,接着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死亡线挣扎的老百姓,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p
陆云飞和李自成对视一眼,无从反驳李信的话。要么死,要么抢,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选择。/p
说话间,四人已来到一处帐篷前。帐篷十分局促,容不下四个人,姚伦指了指里面,示意李自成自己进去。李自成紧张的吞咽了下,掀开布帘走了进去。里面环境昏暗,李自成的眼前像蒙上一层薄纱,模模糊糊的看到木架搭着的床铺上有一道身影,对方倚在被褥上闭着眼睛休息。在看到对方的刹那,李自成全身颤抖个不停,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失声叫道:“母亲!”/p
李母睡的极浅,熟悉的嗓音让她猛的睁开双眼,浑浊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机械的转过头,一眼看到床前的李自成,视线一下子定格处。此时无声胜有声,历经长时间的相对无言,李母几乎要凝固住的眼波忽然闪动,一瞬间湿润掉,颤颤的伸出干枯的手掌:“枣儿、枣儿?是、是你吗?”/p
“是我,是我!”李自成哪里还忍得住重逢的喜悦,冲到李母的身前,扎进她的怀里,嘴里不停的说道,“都怪我不好,让您受苦了!要不当初不是我执意去天罡……”/p
“没事没事,枣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母轻轻的拍着李自成的后背,在她的眼里,已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李自成从来没长大过。/p
听到里面的声音,陆云飞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由衷的为李自成感到高兴。/p
“李大哥,既然人已找到了,那我就先去巡逻了。”姚伦对李信说了一句,像有什么着急的事,立即转身走掉。/p
望着他的背影,李信有些不解:“奇怪,今天不是轮到他巡逻啊?”/p
他没有想太多,和陆云飞等待李自成出来。没过一会儿,寨子外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音。李信好奇的看去,只见在一面的山坡上,竖起了一面旗帜。似想到什么,他脸『色』猛的大变:“不好!”/p
陆云飞面『露』诧异,不知一向稳重的李信为何会如此慌张。连忙问道:“李兄。那面旗子又怎么了?”/p
“那处地方,乃是四周最高的山顶,外围一马平川,很远都能看到。明显是有人故意把旗子『插』在那里,暴『露』我们的位置。”李信的语速很快。顾不上理会陆云飞,抓住身旁一名比较年轻的灾民,询问道,“姚伦呢?他负责寨子里事务的。怎么没有发现旗子!”/p
“他刚刚出寨子去了,说是你让他去办事啊?”年轻灾民应该是负责巡逻的一员,他眨了眨眼,如实以告。/p
“什么?”李信眉头皱起,没有丝毫的迟疑。当机立断的往山坡冲去要把旗子拔下。陆云飞心头一动。/p
联想到姚伦举手投足间的可疑,哪里还不知道是他搞的鬼,当下追着李信想上去帮忙。/p
那处山坡相对而言比较平缓,但常人要攀登上去,仍然要花费一些时间。陆云飞在李信身后跟着,但见对方身手敏捷,腿脚有力,看上去文质彬彬,居然身负不俗的武艺。/p
攸关灾民们的安全,陆云飞没有保留,迅速的攀爬而上。在九鼎山时,对于爬山他已锻炼的轻车熟路,很快就超越李信,爬到山顶处,一把将旗子拔下。说是旗子,只不过是一根干枯的树干,上面绑着一件破烂的衣物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