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进古翰粗鲁而无奈的怒骂,陆云飞只感觉无比的舒爽,等了一会儿,古翰似是骂的累了,才偃旗息鼓,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想来是连床都懒的下。/p
按捺下得意的情绪,陆云飞视线下移,放到了地面上的布袋上:“让我一件件识骨,应该就是学习『摸』骨的基本功吧?”/p
一想到『摸』骨和换骨师这个职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陆云飞顿时来了精神。他弯下腰,拎着布袋下面的两角,把里面的骨头倒出来。顿时,房间里扬起一阵扬尘,还裹挟着干燥的骨粉的味道,有点像是炉灰。/p
在九鼎山时,陆云飞一直跟随族人外出打猎,捕获猎物回来后,他也会帮忙宰割蒸烤,对于各种野兽的骨头,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但也仅此而已。如果说是完整的腿骨、颅骨一类,陆云飞还能根据经验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但眼前布袋里装的骨头全部都是掌心大小的碎块,连是哪一个部位的都分不清,判断是哪种野兽,更是难上加难。/p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连古翰那个老家伙三个时辰就能做到,我不信我一天时间还认不出来!”陆云飞捡起其中一块骨头,两边都已不见,断裂的缺口像是耸立的山峰。/p
陆云飞凑到鼻间闻了闻,这些骨头十分老旧,味道变的很淡。根据动物种类的不同,部分的不同,骨骼的密度会产生一定的差异,但是诸如风化等岁月腐蚀的影响,骨头表面缺口密布,教人难以判断。/p
“这个粗度,应该是狗或狼等体型动物的前肢……”陆云飞把骨头拿捏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查看,得到的信息却少的可怜。认认真真的研究了一会儿,陆云飞双眼发干,累的不行。看着自己挑选出来的少数几个模糊的类别,陆云飞皱紧了眉头,感叹这个任务的变态。/p
闭门造车终归不是办法,陆云飞找来了笔和纸,把『性』质类似的骨头归放到一起,并记下它的特点,准备明天去菜市场,找那些贩肉的商家一一比对。/p
上百枚骨头大同小异,只有极其细微的差别,陆云飞借着昏暗的灯火,看的眼睛流泪,临到黎明时分,仍有大量的骨头难以辨别。眼看东方的鱼肚白越来越明显,陆云飞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的拇指捏了捏鼻梁两侧,解了解乏,才抱着一堆骨头,拿起昨天记载的东西,赶往菜市场。/p
清晨有些凉,门口守卫的弟子倚在门框上,尚未褪去疲乏,一个劲的打着瞌睡。/p
出了神武城,许是太早了,街道上空无一人。走出了很远,陆云飞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根本不知道市场在哪。/p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被鸟儿吃,你起这么早,是想当虫被我吃吗?”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陆云飞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去,只见虞羽寒坐在旁边民宅的院墙上,两条腿晃啊晃的像在『荡』秋千,“你怎么在这?”/p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虞羽寒反问一句,却没有正面回答陆云飞的问题。她从墙头上跳下来,拍了拍陆云飞的肩膀,“你还没告诉我,你起这么早去做什么。”/p
“哦,是这样的……”陆云飞把怀里的骨头展示给虞羽寒看,随即把昨天古翰对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引的虞羽寒肩膀轻轻一颤,“『摸』骨?其他人学习『摸』骨的时候,可没有这个基本功,看来师兄他是想对你大力栽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