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云飞没有回答,再加上此时情况特殊,蒙沧把疑『惑』按压在心底,暂且不提。/p
武师仍然沉浸在对结果深深的诧异当中,直到李夫人担心的轻唤出声,他才回过神来,猛的意识到什么,催促张志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大少爷扶起来!”/p
“啊?啊!是是!”张志有些走神,经武师的一番训斥,才连连点头,冲向花丛那边去扶李德。/p
李德一头扎入花丛中,只剩苦苦的哀嚎,但却始终没有起身,想必是摔的极重。/p
张志忍着被花茎划伤皮肤的疼痛,迈步走进了花丛当中,弯腰去扶李德。谁知他的手掌搭到李德肩膀上,刚要拽动,李德就痛的吱哇『乱』叫。没有办法,张志只能减轻自己的动作幅度,小心翼翼的搀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李德拉出了花丛。/p
在张志的搀扶下,李德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p
此时的李德,全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变的狼狈不堪——他的神情灰败,脸上被多处划伤,鲜血和泥土混杂在一起,把他染成了一个大花脸;衣服被植物撕扯开一条一条长长的缺口,衣不蔽体,『裸』『露』出里面的身体;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软绵绵的垂在腰侧,想来是骨折掉;头顶上还顶着一两片残破的绿叶花瓣,哪里像御史府的少爷,说是乞丐都有人信。/p
李夫人忍不住走出去,凑到李德的身边,关切的询问道:“德儿,你怎么样?痛不痛?”/p
李宾白虽仍坐在椅子上,但是阵脚大『乱』,眼神里同样充满了疼惜。/p
“我……我赢了……”李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拳头,似乎是兴奋过了头,至今不敢相信。/p
“你把你的兄长伤成了这样,就这么高兴吗?”声音虽轻,但仍传入李宾白的手里,李宾白转过头来,没有好气的训斥道。/p
李才一愣,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把自己的喜悦收敛,毕恭毕敬的致歉道:“拳脚无眼,孩儿情急之下一时失手,还请父亲见谅。”/p
“哼!”李宾白冷冷的哼了一声。/p
把李宾白的表现看在眼里,陆云飞的心底,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p
适才李德对李才的所作所为,虽然没有得逞,但远远比如今李才的攻击恶劣的多。就连这最后的一拳,也是在李才被『逼』入绝地的情况下,不得已进行的绝地反击。于情于理,李宾白都不该怪罪李才。他对李才的态度,分明带有一定的偏心。/p
另一边,李夫人看着受伤的李德,越来越是心疼:“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p
下人没有在场,她自己竟然径直出了屋,去找大夫回来替李德诊治。/p
李才看了旁边的李德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开了嘴,然而明显心有顾忌,却迟迟没有出声,但神『色』间却仍然难掩焦急。/p
看到李才的欲言又止,陆云飞眯了眯眼,上前道:“右都御史大人,既然这场决斗胜负已分,您是不是该兑现之前的承诺了呢?”/p
李才眼前一亮,期待的看向李宾白。/p
闻言,李宾白看了陆云飞一眼。埋怨他的喧宾夺主。想让他知难而退。/p
然而陆云飞表现的不卑不亢,直视着李宾白,虽然态度强硬,但却让李宾白找不出任何的『毛』病来。/p
“……”李宾白面『露』诧异,想起刚才陆云飞的运筹帷幄,暗道倒是小看了他。/p
形势所迫,他只能把头转向李才,便要宣布结果。/p
李德心中虽然愤愤难平,但刚刚被李才打败,颜面扫地。哪里有脸继续开口干预?想到这里,他不禁恶狠狠的瞪了李才一眼,其实在他眼里,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姬花莺不姬花莺的他倒不怎么在乎。他介意的是自己根本咽不下这口气。/p
“李叔叔,且慢。”就在这时横生枝节,有人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宾白。/p
众人的视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却是徐青。/p
徐青跟李德一道而来,但由于他局外人的身份,只是在旁静静的观看着,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不少人甚至都忽略掉他。/p
陆云飞双眼一眯,内心产生不好的预感。/p
直觉告诉他,徐青特地赶到右都御史府,绝对不是单纯的凑热闹,而是另有所图。/p
他选择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插』手,也恰恰印证了陆云飞的猜测。/p
“哦,贤侄,你有什么话想说?”李宾白头转向徐青,问道。/p
徐青双手抱到一起,先是对李宾白行了一视,随后做出犹豫的神『色』,为难的道:“刚才两位公子间的决斗,我也看在了眼里,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p
李宾白伸出了手,道:“你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在家里有什么好拘束的?贤侄,你说什么话直说便是。”/p
徐青又是佯装犹豫片刻,这才开口:“我认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绝不可如此武断的就做出决定。”/p
李才神情一震,诧异的看向徐青。/p
仅仅是这一句话,李才便知道徐青的立场如何。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之前徐青和他的兄长李德之间,一向是水火不容,什么时候化干戈为玉帛,交情变的如此好了?/p
“果然……”陆云飞早就料到徐青会阻挠自己,如今他的感觉的确应验。/p
“哦,此话何解?”李宾白略微思考了下,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