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扶桑心中一寒.突然想到那房中那个如今早已是经脉尽断生死不明的小桃.这是多么相像的性子.
从第一次青楼相见.那眼神里的隐忍和妒忌到如今族中再次相见.她成为刘玥的干女儿.一步步往上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成为锦安的妻.被这般的人惦记着这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
心.无由得发寒.
但是此时此刻的情况却是容不得扶桑多想.那还沉浸在思绪中的身子被一股重力轻轻一带后退数步.身前此时正是静静的立着一个人.这般样子与他不曾失忆那般一样.那般静静的立于她的身前遮风挡雨.似乎在他身后便是温暖.
抬手紧紧握住一处衣摆.扶桑毫不犹豫踏前一步.抬眼对上那双真是低低垂着望向她的重瞳:语气是毫不犹豫的坚定“你说过.那之后便是碧落黄泉之地我也是与你相随.”
十指相扣.由他这世间便是丰满.
这般情景看在刘玥眼中却是那般的刺眼.青春年少之时.她看着也恨着便是枝俏与天格.二十年之后又是这般看着恨着叶石锦.而如今却又是她的孩子这个比之枝俏比之叶石锦.更为优秀更为美貌的女子.
心.怎能不恨.
抬手.毫不留情.她要的便是毁了她们毁了这一对天造地设的男女.这般的幸福他们怎配拥有.
但就在这时.刘玥惊呼一声后退一步.不敢相信的望着格老:“不可能.怎这么可能.当年你为了她是被灵山逐出的人.那三天三夜他们不可能沒有收去你的灵脉.”
“呵呵……”格老冷笑一声:“这世间便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像从始至终我们都未曾想过你会变成这般.俏儿待你如亲姐妹.你却是这般对她.”
祠堂之外二人打的不可开交.
看着那两苍老的身形.看着那眼眸中交织出來的怨恨.无不是可悲又可怜.一个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一个爱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
到头來无非不是这世间生命作为代价.
随着这些话语.扶桑心中已是渐渐知晓.枝俏枝俏那便是她母亲这一生最为对不起的人.她从未见过的奶奶.
难道这一代代的扶桑都是这般.爱却是得不到永远.
心.无由得一痛.握紧身旁男子.她要的真的不多但却是无价.那不过是此生安稳一生一世白首相携的幸福罢了.
但却对于她们來说过于奢侈.
“阿锦……”
扶桑开口.声音暗哑低沉.只是开口唤了那名儿.但却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男子虽是失去了一切记忆.但一切他似乎又是知晓.低头毫不犹豫在那嫣红的眉心处一吻:“我知.这一生我便是不离.再也不离.”
抬头远望.扶桑自言自语:“我想那天山之脉她必定是必须一去.”
垂眼.看了祠堂之外那些人群.扶桑无由不感到深深悲哀.这族中除了一些至山下挑选而來的仆从之外.真正的族人此时望去却是那般的稀少.
与一年前相比将近少了一半.冷眼一瞟那人不知何时早已不见.刘璟.
随便拉了一看似胆小的仆从.上位者的那威严此时此刻在扶桑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这族中之人呢.”
那人颤了颤身子:“一年前.一年前那次派系的斗争中那死了.”
“死了.”扶桑一惊.那是不可能败得这般凄惨.
“反对之人全都被长老杀了.如今剩下的都是以长老为首的那一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