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将近一盏茶的功夫石绿衣便是施施然从外头回來,那身上本是浓重的血腥味儿早已是丝毫不见了踪迹,身上还是那淡淡的特有的药香,嘴角间又是带着那淡淡的媚笑。
行进屋中就直奔扶桑怀抱中的柒儿,那媚笑隐去只有那身为人父的欢喜,看着那小孝子的眼眸竟是清冽得如那德夯湖畔中的湖水一般沒有一丝的杂质。
有些着急的抱过婴儿,满面欢喜的抱在怀中亲上数口,就差沒有满嘴心肝宝贝、心肝宝贝的叫了,可以看出石绿衣对于这个孩子是那般的喜爱至极的,今后在他的生命轨迹里头必将多了一个女人,心念两个挂念一个一生一世的妻子,一个必是一生为她付出操劳的女儿。
但这天下间最为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了。
扶桑无奈靠了靠锦安的肩头,心中无由是浓浓的羡慕,嘴角扯出淡淡的笑容,眼眸中是满满的祝福。
看得石绿衣那模样发现如今和原來相比真是判若两人,就连十七也是无奈的红了脸颊,却又是有些着急的探了探石绿衣的脉络,发现真的沒有受伤十七才淡淡的松口气,眼眸之中满满的笑意。
看向石绿衣,十七淡淡一下那眼神是身为人母的温柔:“无忧,石无忧?这个名讳还好?”
“无忧”石绿衣喃喃自语,眼神中似那晶晶亮亮的东西一闪而过,转身看向扶桑与锦安二人,决然一拜:“愿她此生无忧,阿绿在此替柒儿谢过主子二人了。”
扶桑无奈一笑:“阿绿,你的傲气倒是哪里去了,什么主仆?今后你么家柒儿可也是我的闺女儿,你可别不同意哦。”
气氛难得轻松,锦安也是难得弯了眼眸淡淡的笑出声來。
在这不知不觉间这些数年來的如歌似火般耀眼的数月里头,不知是扶桑影响了他们还是他们共同的影响了扶桑。曾经在他们眼中那上尊下卑的体质还有那本是深刻在骨子里的那些一切关于血脉的缚束,似乎也并不是那般的重要。
而扶桑的那颗早已是被冰封了的心,在这数年來也在那不知不觉间慢慢消融,以前她也是欢喜的,但那欢喜的神色却是从未有过达到眼底之中,而如今这一颦一笑间无论是欢喜还是悲伤幸福对于她们都是毫无保留的直达眼底间。
然而就在这时脚步声从那外头传來,仔细听之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扶桑心中一动往外头望去,果然那门外顿住的是白浮!
苍白的眼底之下是淡淡的青影,面色异常的憔悴。往日里头从來都是意气风发的他今日却是从未见过的憔悴异常,看向扶桑动了动嘴角,最终竟是不敢开口相问。
身后数步之外是一抹紫色那是紫袖的身影,同样也是满身的风尘眼眸通红,只是那压低了的嗓音扶桑听來却是格外的心痛,她似乎不敢哭出声來,似乎怕是惊扰了身前的男子。
扶桑轻声一叹,看向白浮:“见着她了?”
“嗯。”
白浮动了动嘴唇:“可还有希望……?”
“天机说她命不该绝,是否能醒來那就看她的造化了,而且扶桑顿了顿外头那姻缘正在等着她呢,想必若是她醒不來那龙君悻也必是等上一生。”
“等上一生?”对于扶桑的话语白浮之是不在意的笑笑:“皇家之人哪有那般的专情之心,而且那皇家的弥乱我也是深刻见识的。”
“哦?也对,倒是我疏忽了,忘了你也是出身于不亚于皇家的地方,想必这弥乱与这传说中的大唐皇宫也必是不相上下的,对吧?我的白哥哥?”
白浮身子一顿,有些讪讪的闭嘴,抬眼偷偷瞪上扶桑一眼,悄然侧头看向数步之外紫袖的神情,可惜一直以來紫袖都是深深低着脑袋看不清任何神情,只是扶桑眼尖并沒有错过那紧紧搅着袖口的小手。
想着白百花的伤势,扶桑正经了眼眸收勉了其中那懒懒散散的神色:“白浮我们打个赌吧?这一生我赌龙君悻必是她最好的归宿。而且若论皇家若论对于龙君悻的了解,自相似以來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那般正经的神色,而且……”
扶桑眼眸中精光一闪:“今后大唐与南疆之间的和平最好的方式便是联姻,而且我们这一辈人也只有他们最为适合了,你说两情相悦总好过棒打鸳鸯!”
白浮也不否认,点头笑笑,那微黑的皮肤之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赌约为何?”
赌约?
突然,扶桑心中一动,也有一股悲凉从心中刹那闪过,走至白浮身前掂了脚尖。声音用内力凝聚成丝线缓缓传入他的耳间,这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白哥哥,这赌约……?”
扶桑一顿细声道:“若是你赢了,只要不违背道德这一生无任何条件为你完成一件事情!若是我赢了……”
扶桑目光一闪,余光处看向锦安,锦安也似乎是有所感轻轻抬了那逗弄着无忧的眼眸,心中竟是有些苦涩之味儿:“若是我赢了,若是……我是哪天我不在这世间了,这一生我拜托你替我好好守护好他,哪怕是借助石绿衣让他永远把我忘却!!!”
白鸽身一震,不可自信的睁大了眼眸,低声道:“这不可能!”
“呵呵……这世间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只是而且,将來若是有这么一天,希望你能答应我!可好?”
这话从始至终扶桑似乎沒带任何的情感,只是那般的冰冰凉凉,但那眼眸深处那滔天般的情感这一刻却是把他深深震住:“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