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奚帷为何对皇宫围而不攻么?”
“他已知道你带着兵马来到了云集别野,他现在所希望的正是用你的刀杀了老身,因为他无法对老身下手!”
“宁国正是因为有了姬泰和你这样的蠢货,才给了奚帷可乘之机,也给了别国前来攻打宁国的胆量!”
“老身依旧是那句话,太子,可做个闲散王爷,绝对不能继承宁国之大统!”
“不是因为他太胖,而是因为他担不起!”
怀平山垂头,看着地上流淌着的被雨水稀释掉的血水。
过了片刻才抬起了头来,“这番话听起来很大义。”
“可那仅仅是老夫人你自以为是的大义!”
“你定国侯府里的那颗大叶榕长得很好,看来你确实牢记着当年卢皇后的重托。”
“世人只记得一个卢皇后啊……却无人还记得宁国还有一个怀皇后。”
“那是老夫的女儿啊!”
“太子是老夫的亲外孙啊!”
“我女儿临终之前托付给老夫的就只有一件事……保太子殿下登基为帝!”
“这十余年来,我怀氏卑微的活着,太子在东宫也战战兢兢的活着,他苦苦的熬了这么多年,却熬成了你们眼中不堪的模样。”
“你口口声声说他仁慈,他的手里没有刀!他的背后也没有依仗!你若是不仁慈,恐怕早已被姬泰给害死了!”
怀平山的声音陡然增大,面色变得愈发的激动了起来。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这不平的心渐渐平息,又徐徐说道:
“你定国侯府维护着宁国的江山,他就姓宁!你却不愿将这江山交给他……连试试的机会都不给……他不甘心,老夫也不甘心!”
“老夫人,老夫也很忙。”
“老夫还要去宫里。”
“你若依旧顽冥不化……”
他举起了一只手,在空中停留五息。
他的眼睛徐徐眯了起来,脸色变得比这秋雨还要冷:
“……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