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村。
那处精致的四合院外的黄角树下。
李辰安自然还不知道王正浩轩借着他的虎皮在幽州知府的面前做了一张大旗。
他正在吃着西瓜。
可别说,这在井水里冰镇过的西瓜味道确实不错。
但还不够冰凉。
去了幽州城,得买点材料制一些冰,弄点真正的冰镇西瓜来吃。
他抬眼看了看跪在外面太阳下的宋斗四人,拿着一片西瓜走了过去。
他蹲在了宋斗的面前,“渴了么?”
“要不要尝尝?”
宋斗大汗淋漓,浑身都已被汗水湿透。
他的嘴唇已皲裂,他伸出了舔,咽了一口唾沫,却别过了脑袋。
“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
李辰安咧嘴一笑:
“啧啧啧……!”
“你瞧瞧你这人,本身并不是个硬汉子,明明嘴里都干得要冒出了火来,偏偏还要装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啃了一口西瓜,嘴里哧溜着,又徐徐说道:
“其实贩卖私盐这个活儿吧……我还真不反对,但你们错就错在和官府勾结一起抬高了这盐的售价!”
他又来到了那瘦高个子的面前蹲了下去,当着这瘦高个的面又啃了一口西瓜,还抹了抹嘴,说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死了之后,你们背后的那些人会观照你们的家人?”
“你们大错特错!”
“对于你们背后的人,我不管是某个或者某些大的盐商,也或者就是官府的某个官员,我坚信你们只是他们通过这私盐来赚更多银子的工具罢了!”
“你们死了,他们就知道你们落在了我的手里,为了灭口……你们的家人一个也活不了!”
李辰安这话音刚落,那瘦高个猛的抬起了头来,眼里满是惊惧:
“摄、摄政王……如果我们都说出来,您、您能保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么?”
宋斗一听,扭过头来,一声厉呵:“张老三,你特么敢说半个字!”
李辰安撇了撇嘴,“瞧瞧,他现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却还敢威胁你。”
“我才是宁国的摄政王!”
“你们三个,谁愿意说就跪着过来,这宋斗,他说我也不听了。”
李辰安转身就向黄角树下走去:“机会给你们了,日落前,若你们还是不说……”
他坐在了凳子上,取了蒲扇摇了摇:“幽州的私盐贩子很多,幽州的大的盐商也就那么三两个!”
“要查这点小事还是很容易的,所以,当我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就注定了要死!”
他的面色一肃:
“真当我是个文人?”
“杀一万个荒人我都无所谓,何况你们四个人!”
李辰安不再说话。
此间的气氛顿时凝重。
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人都看向了张老三,并没有言语,但眼神里的不安却让跪在一旁的宋斗心里极为不安!
“你们可要想好了,他是摄政王没错,可他总没可能在幽州呆多长时间!”
“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你们出卖了弟兄……你们可知道后果?”
这两句话又将张老三三人到了嘴边的话给吓了回去,李辰安一瞧,眉间一蹙:
“好吧,看来你们对那什么老爷子更惧怕一些。”
他站了起来,望了望日头。
“那我就先砍了你们四个,再将这幽州贩卖私盐的案子好生查查。”
“走了……杀了他们!”
李辰安抬步而行。
夏花锵的一声拔出了剑。
李辰安迈出了一步,她一剑而去,宋斗的头颅陡然飞起!
dte; 一篷鲜血从他的脖子pēn_shè而出,淋在了另外三人的脸上。
张老三在那一瞬间便崩溃。
黄白之物顿时就流了出来!
他砰的一声匍匐在地,声泪俱下的嘶吼道:“摄政王饶命……!”
“小人、小人将知道的都告诉你!”
“只求,只求摄政王放过小人一家老小!”
李辰安转身,一脸微笑。
“何必呢?”
“你真的可以不说!”
“不,小人一定要说!”
“那你……远一点说!”
另外二人也齐齐叩首:“小人也愿向摄政王坦白!”
李辰安又坐了下来。
“好,你们慢慢说,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三人大喜,连忙跪着走了过去,争先恐后的将幽州盐帮之事一五一十的向李辰安说了个明明白白!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
李辰安却皱起了眉头。
“老头子你们并不知道是何人?”
张老三连忙说道:“回摄政王,我们只听说过老爷子这个名头,但他究竟是何人,小人们真不知道啊!”
“小人们拿盐,都是从盐引官张大人手里取货,就连张大人也不知道老爷子是谁,只知道老爷子的手可通天!”
李辰安思忖片刻。
这所谓的盐引官并不是什么大官。
这世界的盐,都在官府的掌控之中,因为盐的销量极大,税收也极大。
故而宁国便有了盐铁司。
管理盐的叫盐官。
按照宁国的官职区分,这盐官,从低到高分别是盐引、盐卒、盐正、盐使、盐监、盐道和盐运使。
盐引这个官儿并没有发放盐引的特权,它其实连品级都没有,仅仅是负责盐的运输和储存罢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不入流的小官,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