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葺一新的学堂是一个宽阔开敞的院子,内设堂屋七八间,窗明几净,很是亮敞。/p
只是门前挂着的巨大牌匾,上头写着的“宋记学堂”几个字,叫人不甚明解。/p
每当有人路过,便会有路人指着学堂的招牌,解释其中的典故。/p
解释之余,难免又将宋银解救李青璇,李重山半数家产谢恩人的故事又讲了一遍。/p
路人正抓着宋银,几个人讲得正开心,却突然发现学院里头走出个白胡子老头,面色不快,挥手斥道:“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不要在学堂之外逗留,免得扰了学生们的清静!”/p
路人故事正讲在兴头上,却发现这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心中不快,讲故事的兴致便也没了。/p
“这是书院的孙夫子,听说暂任代理山长一职,学堂大大小小所有琐事都要他管着,了不得了不得。”/p
说罢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戏谑,摇着头冷笑着走远了。/p
宋银这才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这孙夫子的身上。/p
但见他穿着一身灰白色的直缀,头戴黑色网巾,古意盎然,可面上的憎恶神色,却与装扮实在不符。/p
“咚,来自孙宁波的仇恨值加99。”/p
“阁下有何贵干?”孙宁波冷冷的看着宋银。/p
一行人装束都差不多,宋银和几个丫鬟更是身着统一的白色四件套。/p
还有景之和甘一飞二人陪伴,主从身份并不是很明显,孙夫子的眼光却始终落在宋银身上,可见是知道宋银的。/p
宋银见他装傻,也不客气,当即冷冷的回道,“哦,你好。我,宋银。”/p
孙宁波的脸都要黑了,哪有如此之白的,打招呼语气冰冷不说,更是没有丝毫小辈对长辈的尊敬之意。/p
“咚,来自孙宁波的仇恨值加199。”/p
宋银收到来自孙宁波的仇恨值,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眼中却凉。/p
宋银冷淡的开口,“我,荣记学堂的山长,了解一下。”/p
几个丫鬟捂着樱桃小口,嗤嗤嗤地笑个不停。/p
甘一飞忍不住笑,才消除一身,就别扭的转过身去捂住肚子。/p
便是景之,也有些忍俊不禁。/p
越是跟在宋银身边,便越是能见识到宋银的与众不同,这个女子的个性当真让人捉摸不透。/p
时而温柔体贴,时而骄傲冷漠。/p
时而义薄云天,时而尖酸刻薄。/p
然而每一个她都是如此鲜活不羁,怪不得叫王爷痴迷。/p
他确信,王爷确实是有些痴迷这个女人的。/p
不然以王爷的定力和二十多年来造就的冷漠心性,断断不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不同。/p
孙宁波已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想不到宋银一来就是如此直白,如此嚣张的妄想夺走他在书院的说话权。/p
他心中不甘,冷哼一声,道:“学堂是神圣之所,是学生的开蒙之处,又岂容你一个女子在此撒泼?我看你还是早早家去为好,省得贻笑大方!”/p
学堂之内,本有许多学生坐在窗明几净的木屋之内,听见有争论声,朗朗书声停了下来,不少人透过窗子悄悄往外看。/p
宋银朗声笑道,“我宋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书院建设由来想必孙夫子你不会不知。”/p
她瞅了一眼孙宁波,不屑道:“孙宁波是吧?你是真不认识我宋银,还是装不认识我宋银?需不需要带你到李重山面前问清楚,这宋记学堂到底是谁说了算?”/p
她这番话说得气势十足,乖张而又跋扈,实在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p
李重山开设的这个宋记学堂,对她而言毫无意义,既不能说话,好感度,也不能获得实质的好处。/p
一个挂名山长的职位而已,宋银是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有精力,更没有心情搭理,这是李重山,已经带着李青璇登门多次,迟早推脱不了,便来闹他一闹。/p
无论结果如何,宋银都没有损失。/p
若是李重山执意认为孙宁波仔是书院的真正掌舵人,宋银便能光明正大的与这个学院甩开干系。/p
若是李重山,在宋银闹事之后反而坚定了宋银在学堂之中的地位,那宋银依旧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就在这学堂当中担个名声,说不定还会捞到一笔固定的好处。/p
孙宁波气得不行,指着宋银破口大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样的女子出现在学堂之中,是对孔孟圣贤经学的不敬!”/p
宋银轻轻地嗤笑一声,翻个白眼,懒得多说。/p
孔孟之道在于维护lún_lǐ纲常,然而眼前的社会女性地位实在不怎么样。/p
这样的三纲五常,对别的女性而言或许是一种拘束,但是对生活在21世纪的宋银来说,却是没落的糟粕思想,宋银是根本不会管贯彻或者执行的。/p
她冷笑连连,“这宋记书院院不是招数的女学生吗?既然有了女学生,为何又不能出现女夫子呢?为何出现了女夫子便是对圣贤之学的玷污和不敬了呢?孙夫子的想法,怕是与宋记书院的教学理念有些不合吧!”/p
她这番话说出来,孙夫子的脸却是一变再变。/p
张口欲辩,却又发觉宋银给他挖了个坑,实在是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p
他这一顶大高帽子扣下来,他说宁波可担待不起蔑视女学生的污名。/p
正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琢磨者反驳的说辞。/p
却又见眼前的女子,忽而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