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恣抱着空空的包裹逃逸,虽然犯罪未遂,但是实属可恨,众人想要抓他治罪,可是他这一去,施展异人神行法术,哪里能够追得上。/p
同为异人的六侠们最为清楚,追击一个异人,纵是有更快的速度尾随,也难免走错路,没有方向,到头来如同天方夜谭,实在难煞众人。/p
倒是廖忠最为实在,毫无顾忌地说:“异人追异人,那是天方夜谭!”/p
采云老祖哈哈大笑,又问:“那么其他人追异人呢?”/p
廖忠抱着肚子大笑,肚子被勒得太紧,以至于他半咳嗽半笑地说:“咳咳,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咳”。/p
何润一直用手捅咕廖忠,都没有拦截住他。/p
采云老祖又笑了,说:“好,好”说着,采云老祖凭空消失,转眼又出现,手里拎着一个包裹。/p
老祖身后的人把包裹接过,铺展在地上,然后打开口,里面竟然爬出一个人,灰头土脸,满身沾满了尘土。/p
六侠走上前,定睛一看,原来是程恣,一副狼狈的模样,六侠再一次感叹:“老祖功夫难以捉摸!”/p
程恣见了人们就要跑,被采云老祖“哼”一声吓住,竟然呆立一处,不敢动弹。/p
采云老祖说:“这是你们的人,如何处置,请几位自行定夺,稍后请几位到宅中赴宴。”/p
说罢,采云老祖和众人一股风散,不见了踪影。/p
采云老祖这一消失,与异人们消失全然不同,他们的消失带动周围风动,站在近处的人都能察觉到。老祖却并非如此,他的消失,只见人影幻化成了烟雾,一股风吹得烟雾四散,人们也无影无踪了。/p
众人离开之后,贺及山脾气火爆,上去就打,先让程恣吃了几个拳头。程恣拔腿就跑,何润为人最精,早就伸手牢牢抓着程恣的衣服。/p
程恣跑也跑不掉,打又打不过,只能任凭六侠拳打脚踢,另外他还得不停地求饶,认错。/p
全都是兄弟,虽然是责怪,打两下,但是也是处处留情,没有往死里处置。即使这样,程恣也免不了遍体鳞伤,摸哪里都疼。/p
“六侠的名声,全被你破坏了!”/p
程恣不停地认错:“我错了,是我错,请饶过我吧,饶过我”。/p
程恣一直在求饶,六侠“哼”了一声,径直朝宅中去。程恣哪里还有脸面进宅,只好先行回去复命。/p
六侠本无心赴宴,急着回去救人,无奈采云老祖邀请他们之后就离开了,他们没有办法。/p
六侠进到中厅,急着向采云老祖告辞,采云老祖坚决不肯,强行留他们下来。六侠推辞了几次,采云老祖强邀坐下,为了避免太过失礼,六侠只好勉为其难,顺从地入座。/p
在宴席之间,采云老祖问起了老头子的情况,六侠没有隐瞒,句句如实叙说。/p
采云老祖听后,神色不变,看来已经胸有成竹。/p
当着六侠的面,采云老祖召唤手下徒弟们还有所有的家人们。除了有个别的徒弟外出开宗立派,人们都到了。/p
徒弟带领着徒孙们,还有家人们聚到中厅,到了那里,按顺序站定,各个垂头丧气,没有昨日的神采。/p
采云老祖不无感慨地说:“近日所见所闻实在痛心,若非特意体察,哪里知道这么多隐患”说着,他抬眼忘忘众人,他看到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低下头去,心里必是藏着什么。/p
采云老祖又说:“不过,众徒儿不必担心,徒弟有徒弟的苦楚,师父有师父的胸怀,谁都免不了心生妄想,偶尔一时冲动,犯下实在不该的错误,这都是难免,为师岂能不懂。”采云老祖顿了顿,又说,“若是徒儿们自此改过,我一定不计前嫌”说着,有些人抬起了头。/p
有些人即使低着头,也恢复了几分轻松,甚至低着头瞅别人,别人也回复以同样的目光。/p
采云老祖忽然睁大眼睛,双目放光,说道:“若是有人死心不改,在云堂山分出什么派别,我定不饶——”/p
那些徒弟纷纷跪倒,向采云老祖连连扣头。/p
六侠面面相觑,心想这是采云老祖故意让他们看他怎样管教家人,前日家丑想必在老祖心里印下深深烙印。/p
看过了采云老祖的言教,六侠们心里敬佩采云老祖的胸怀,如果是他们,他们也许在康复之后,首先要做的是铲除异己,压制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那样一来,反而会让更多的人同情反贼们,也让更多人加入反贼,祸乱灭不掉,以后的祸事会更多。/p
正所谓无为而治,无为故而无不为。/p
宴罢之后,采云老祖让六侠先行。/p
六侠告辞,转眼就不见了踪影。/p
回到磨云城的一面客栈,在客栈门外,六侠整理衣冠,仔细拍去一身的征尘。他们各自整理之后,还互相检查,然后才迈步进入。/p
他们又施展神行法,从一楼上到三楼。瞬间来到了袁先生他们住的房间。/p
到了门前,门被风吹开,六侠走得匆忙,被门槛绊了一下,程恣急忙扶住他们,几个人拂手一推,说:“哪个用你扶我?!”/p
程恣自觉无趣,低着头站到一边。/p
六侠向袁先生和不问长老细述经过,并且把程恣一事说明,惹得在场众人无不生气。/p
程恣脸色通红,汗水顺着脑门流淌。/p
鲁关山跳了出来,吼道:“我看,这个货莫非是青蛇附身,祸害了老祖,又要祸害侠客!”/p
程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