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p
躺在生前跟自己有过一次酒后乱性的对象的怀里,何季白略带迷茫地想。/p
他其实应该是一个死人了,脑子里最后的记忆是他面对着那个自己深爱着却背叛了他的人,无力地甩了甩手,他记得自己说:“你走吧,算我自己识人不清。”然而不等男人离开,一声枪响把所有的结局都改变了。/p
他略带惊讶地看见自己胸前白衬衫优质的料子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被鲜血染红,那个男人惊恐地盯着自己背后,往日里那双澄澈温柔的眸子睁到了最大,那张平时紧抿着的嘴上下唇一张一合的咆哮着些什么。/p
只是他没有听清,也没有力气去看身后的凶手是谁,眼前只剩下黑与白在颠倒,他想最后他的表情一定是震惊中略带不甘的。/p
再醒来,他已经是另一个身份,是的,很狗血的剧情,他的灵魂落在了他的儿子身体里,这个他不久前接到电话据说高烧到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私生子的身体里,所以他现在叫何季白,小名团子。/p
女人这会还在哭着,这个叫苏素的年轻女人此刻抱着他,脸上涕泪横流,嘴上叫喊着,“小团子你吓死妈妈了!妈妈差点以为你就这样离开妈妈了呜呜呜~”/p
何季白突然觉得头有点痛,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现在太虚弱手根本抬不起来,他真想把那张烦人的嘴巴捂住。真的是......吵死了!/p
于是他下意识也开始哭了起来,老天作证,这种嘹亮的哭声真的不是出自他本意啊,该死!难道小孩子就只有这么一种宣泄情绪的方式了么?/p
于是仁和儿童医院三楼的重症监护室此刻乱成了一团,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充斥了整个楼层。在病友家属及医生护士的轮番轰炸下,这间病房才终于回归了平静。/p
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见鬼的事,但是何季白是一个比较乐天的人,既来之则安之,活着总是好的,哪怕是代替自己的儿子成为了自己的儿子....../p
汗。/p
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的开始了他的新生活。/p
苏素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让她打掉孩子的原因。他总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对于身处这样复杂的家庭的他来说,让一个背景简单的女人为他生育无疑最省心。/p
只是有个唯一的弊端,没有背景等于没有依靠。他自己这棵大树一倒,这对母子就失去了所有庇护。/p
他醒过来的那天晚上,新闻里就报道了他的死讯。他的好母亲面对着镜头声泪俱下,难得的是居然还保持着面容端庄,长睫轻颤,我见犹怜。/p
然后是一帮警察忙里忙外的画面,警戒线拉了起来,他看到以前不少下级站在外围,脸上表情大多惊疑不定,那是他公司大厦的天台,他躺在画面正中央,白衬衫被染红,双眼不知被谁悄悄合上了....../p
人群里站着一个表情复杂的人,他穿着一身他送给他的名贵西装,手上戴着他送给他的名牌手表,他还记得昨晚他还躺在他的怀里撒娇求欢......人啊,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p
他没有再看电视,既然没什么好留恋的,就不用留恋了。/p
商业巨头何臻天台惨死,警方介入案情扑朔迷离。/p
在人们捧着日报头条议论纷纷的时候,何季白这个当事人已经坐上了去往洛杉矶的飞机。/p
因为第二天天还没大亮,苏素就提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抱着何季白赶赴机场。这是她从昨天看了新闻之后就在准备的事。/p
一件做的非常聪明的事。/p
抵达洛杉矶的当天晚上,何季白就发起了高烧。苏素心急火燎之下苦于人生地不熟无计可施,只好联系了自己的大学同学祁朗将何季白送往了他开的诊所,二人忙活了一晚上烧才退下。/p
为什么用“只好”这个词,实在是因为....../p
“那个,谢了。”气氛委实尴尬,苏素不得已先出言打破沉寂。/p
祁朗深深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不用客气。”他起身,颀长的身形一下子挡住了光线,他低头收拾了一下药箱,末了低声公式化的嘱咐了几句,见苏素点头,他提着药箱出了房门。/p
苏素终于像是突然被卸下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摊在了陪床上。/p
他们两个,原本应该是一对幸福的恋人,大二就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一起走过,最后关头被所谓的家庭阻力挡住了去路......于是她酒吧买醉,意外遇见同样醉了的何臻发生了意外的事。/p
第二天她从酒店床上醒过来,混沌了好久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爬起来,无视了床上躺着的赤条条的男人,她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哭声,她掏出手机,语气是连自己都觉得害怕的冷静,“我们分手吧。”/p
何季白当时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p
然后她离开了那个城市回到了故土,他离开了那个城市去了洛杉矶。/p
一晃,就是一年零七个月。/p
物是人非。/p
第二天天一亮,苏素就带着何季白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旅馆。事实上她觉得再多待一秒自己都要窒息。/p
当然,第二天何季白醒的时候,苏素已经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帮他泡奶粉,抱着他散步,教他学说话,以及......帮他换尿布。/p
在洛杉矶落脚的第二天开始,何季白终于开始了他重生后真正意义上的新生活。当然,新生活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