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态度虽还算客气,但仍能清楚品出他言语中的咄咄逼人之意。/p
一时间他也犹豫究竟该怎么说,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何来历。不过按照造型和玉质推测的话,此佩应为皇家之物。很可能是昔日莒国公府尚豫章公主时随行带来的嫁妆。后来又随着唐国公下嫁爱女而落入刘博之手。/p
但此事却不可,只好斟酌着说道:“此物来历我不便言明。不过若是有人想买的话,在下就在城外的悦来客栈之中,恭候大驾。”/p
一时说完,便立刻匆匆离去。/p
那老者不防一错眼间,那人早已跨过店门,消失在人流中。/p
没想到此人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他实在是有些大意了。无奈只得赶紧吩咐道:“快去找刘使君,就说东西已有下落了。还有你们几个,现在就去他说的地方,记住多带些人。若是有人走脱,我唯你们是问。”/p
原来刘博那里已早一步得了消息,只是一番暴跳如雷过后,却在如何处置上犯了难。因不知对方到底是何目的,末了也只得暗地里让人先探探动静再说。/p
却不曾想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回信。/p
他忙匆匆搁下酒盏,愈发连随从都不带,只随意披了一件墨色大氅便出了门。/p
马车辚辚启动,他肃目敛神,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p
好在那质库也是柳相家的产业。否则等东西到了他对头手里,只怕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p
这位兰郎君自然也是有的放矢,才故意选的柳家放风出去。这也有赖于他常年混迹于内帏之中,倒着实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p
他自然也并没有真的傻到去住悦来客栈。/p
所谓登高望远,放眼整个太原府,又有还有哪里能及得上东郊的白马寺呢。/p
果然他入寺不久,就看见山下的悦来客栈已被人团团围住。只显然正主未至,这些人不过是暂且看守着罢了。/p
终于得空可以将脸上贴的这层珍珑揭下,他便关好屋门洗净双手:先从耳后开始,再小心翼翼地蘸着水一点点向前推开。/p
这次确实贴的有些久了,动作中撕拉感尤其明显。他无奈只好从行李中找出一瓶鲸脂,细细用水融了,再轻轻揉在那珍珑边缘处。/p
片刻之后,一张薄如蝉翼,清透饱满的“脸皮”已被取下,随后便被轻轻放在了一盆井水中。果然褪去了之前的灰黄藜黑之后,此时出现在镜中的,已是一张足可倾城的娇媚面庞。/p
他轻轻以手抚过,只见其眉眼之间,更可谓是横波潋滟,艳丽不可方物。/p
连日奔波,他的皮肤不免多了几分病态的苍白,倒因此在这无双容光中显出了一缕莫名的脆弱来。而他在镜前端详许久,却渐渐流露出一抹绝然神色。/p
眼见他拖曳着一身的绿裙如水,迤逦而行。不一会朝来到了客栈门外。头上淡青色的帷帽固然遮住了他的容色,可却丝毫无损他优美无比的风姿体态。/p
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的走进了悦来客栈。/p
就在刚才,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与这位刘使君来一次正面对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