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知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一开门便看见她衣衫不整,气色不佳……因回忆起之前看到的上官虞,只觉此番必败,顿时什么念想都没了。/p
苏乐尧见她一径嚎哭,未有终止。只好轻声道:“都知歇歇吧。我知道你心气高,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尽力二字罢了。再者莫县令之前已说过,此次洛神会可能会有多人胜出,燕云坊也未必就没机会了。”/p
陈都知确实是忘了这茬,一时经她提醒,便破涕为笑地去了。/p
好不容易把这一行人打发走。她便叹了口气,准备换身衣服去寻寻阿齐。/p
虽说她素来都伶俐得很,可李涯那厮也是精得像鬼一样。这要万一真的为他所获,恐怕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p
她一想到此处,便后悔自己托大,实在不该叫阿齐前去。/p
如今该如何是好。/p
好在她这一低头,倒正好看到了床底下的樟木箱子。她便暗暗一咬牙,心中立时有了计较。/p
只不想她刚欲回身将门闭上,却突有个身影欺上来,一出手便将门后的她直接推了个趔趄,她虽反应快撑住了桌案,可腰还是掌不住在那案角处狠狠撞了一下。/p
她一时疼得连声都发不出了,直换了好几次气,才气喘吁吁地跪坐在地上。/p
这要是换做平常,莫萧只怕早就心疼地不行了。可此刻他盛怒之下,只觉得她又在装腔作势,因此只看了一眼便冷冷道:“怎么,碰得重了,要不要我抱你起来啊。”/p
苏乐尧勉强撑住身体抬头,这才发现他虽已坐下,可全身肌肉却都是紧绷着的。虽然还是素日一模一样的脸,可不知为何,却无端让她觉得空前陌生起来。/p
看样子,他这是生气了。/p
只如今时令不同了,她才坐的一会,便感觉地上有股寒气直往身上钻。看这样子,也指望不上他了。她只好狠狠心,想要自己爬起来。/p
岂知这一动弹,腰上那块便如同钻心一般地疼起来。她霎时间只觉所有的委屈都一齐涌上来,这腰伤居然如此严重,她后日可如何登台:“你想干嘛,到底想干嘛?打量我好欺负是吗,我死了,我死了你就开心了是吧。”/p
莫萧实在忍不住回头一看,正巧见她一手抚着腰,一面却将脏污的手胡乱在脸上抹着。她这样子不似作伪,他到底是忍不住,便蹲下身硬硬地问道:“撞到哪里了,我看看?”/p
一边便将脸凑过去,想就着烛火望上一下。/p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苏乐尧却骤然将他整个都人揽了过来。他还未及反应,便已感到耳上狠狠一痛。/p
他急火攻心,正要将她推开,却发现对方竟已松了牙齿,只含着他的耳朵吃吃笑道:“一报还一报。你虽然推了我,我如今也咬了你一口。不过你这对猪耳朵,可真是不好吃得很。”/p
说着便两手一松,毫不恋战地放开了他。/p
莫萧猝不及防,便看见她正舔着唇上自己的血,妖冶一笑。/p
室内便就此陷入了一片吊诡的沉默中。不知是哪里的风吹过来,灯火微微晃荡了一下,接着竟扑地一声熄灭了。/p
她便轻轻地“啊”了一声。/p
不想话音刚落,便有一只手重重地捏住了她的下巴。/p
她刚想抗议,那人却已经摸着她的唇,亲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