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梨苑曾是长公主凌鸢的旧园子。/p
自从凌鸢和驸马重归于好后,这园子便荒了下来,无人管着,可满山的梨花倒是尽情地绽放,煞是喜人!/p
新帝下令重办浮曲宴后,专门派工匠去修剪整修,还赐匾额赋名“梨园”。/p
云蘅到的时候,山门外已经满是各家的车马,人头攒动。云蘅想起三年前参加浮曲宴的情景,那年三月,风光正好,宴会在眠花江举行的,好不热闹。/p
那场宴会,是她计划的开始;而今天这场浮曲宴,是她计划的结束。/p
“阿蘅!”云蘅刚下马车,便听到有人一声呼唤,云蘅撇头看去,却是凌鸢。/p
如今的长公主不可同日而语,那张冷艳的面庞虽然依旧没有多少笑容,可看着似乎比以前温和柔软了许多,云蘅心中猜测着,能融化她心中坚冰的恐怕只有驸马扶风一人了。/p
凌鸢本就是万众瞩目之人,随着她的这一声唤,更多的眼光转向云蘅身上,有人认出她来,便掩着好奇又激动的眼光窃窃私语,“就是她呀……”/p
凌鸢的面色僵了僵,有些不好看,冷冷地向说话处扫去,那些贵女们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是依旧不肯离去。/p
“公主殿下,您最近可好?”云蘅见怪不怪,熟稔地挂上一抹微笑迎上去。/p
“本宫挺好的,倒是你……似乎清瘦了许多,听宫里人说前些日子你病了?如今可大好了?”凌鸢对云蘅颇有好感,想当初她还曾救过扶风,为这情分凌鸢也决定今日要好好招待她,“这里吵闹的很,你随我来。”凌鸢的声音很轻也很柔。/p
云蘅点点头跟上她的步子。/p
凌鸢领着她来到后苑的香榭里,“阿蘅,这里无人,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凌鸢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绢布,一边留意着云蘅的神情动态。/p
云蘅的表情很平静,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来她将宝押在流肖身上是押对了。/p
流肖办事果然很牢靠。/p
“公主殿下,如今和驸马伉俪情深,就不曾想过再有子嗣吗?”/p
凌鸢的脸色突然阴郁起来,若是寻常人说这戳心窝子的话她定要生气,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云蘅,凌鸢只叹气道:“许是我前些年伤心过度,毁了身子,如今年纪又大了,哪里说怀便能怀上的。”/p
云蘅抿嘴一笑,老蚌尚能怀珠,更何况长公主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哪能怀不上?/p
“可否容我一瞧?”/p
“你会看病?”凌鸢好奇极了,在云蘅的示意下举出右臂,云蘅单手抓住凌鸢的手。/p
她并不会看病,只是作为修武之人能浅探脉象罢了,不过这对凌鸢来说就够了。/p
摸了一会儿,云蘅放下凌鸢的手,心中暗忖:果然如此。/p
“你这筋脉淤塞,精气不足,自然不易受孕。”/p
凌鸢道:“正是,太医也是这般说法,开了多少补药也不顶用……阿蘅难道,有法子?”/p
凌鸢本是不做打算的随口一问,哪知云蘅真的点点头。/p
“我有法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