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p
他在她耳边吼。/p
必须要用吼的，要不然，她跟本听不到他的声音。/p
抱紧他，十五用力地吸气。/p
巨浪拍下，小艇被菲比拉得翻了一个身，二人重新落入海水中，小艇护在头顶。/p
黑暗中，浸在冰冷的海水中，十五什么也看不到，她只是本能地抱紧怀中那个温暖的身体。/p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p
若这一次真得要死在这里，她不想她的人生留下遗憾。/p
所以她抱着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在他耳边大吼。/p
“菲比，我……”/p
后面的“爱你”两字被拍下来的巨浪吞没，二人和着小艇一起被扑入海水深处。/p
四周一片黑暗冰冷的海水。/p
有水灌入口中，冷而咸涩，喉咙一下子就被刺得生疼。/p
完了，她真得要死了。/p
十五在心里想。/p
这个心思刚刚浮上来，眼前已经有什么东西向她凑过来。/p
很柔软，有着比海水温暖的温度。/p
那是……菲比的脸。/p
不，确切地说，是他的嘴唇，在黑暗中找到她的。/p
在空中送到她的口中，她本能地吸进那空气，被水呛得生疼的肺终于又有了生机。/p
将自己吸到口中的空气一点点地渡给她，菲比用力踩水，借着手中还拉着的救生小艇的浮力，他们很快就重新浮出水面。/p
他一放她的唇，十五就剧烈地喘息咳嗽起来。/p
菲比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态，扶着小艇的手就伸过来，用力帮她拍着后背，帮助她排出肺内的海水，人就在她耳边安慰开口。/p
“吓坏了吧，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p
十五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声接一声剧烈地咳嗽着，之前呛进去的海水就从她的嘴里咳出。/p
直到她的呼吸淡淡平静了些，菲比这才将她扶上小艇，他也翻身上来。/p
海风吹来，十五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p
伸手帮她拉紧身上湿漉漉的衬衣，菲比关切开口。/p
“很冷吗？”/p
十五垂着脸，摇摇头。/p
菲比的手掌却已经伸过来，落在她的额头。/p
她的额头稍稍有点烫，感觉到他的触碰，她的人又是一阵颤抖。/p
感觉到她的颤抖，菲比伸手将她拉过来，拥到怀里。/p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给她，现在剩下的只有体温。/p
他的身上也沾着海水，却依旧那么温暖。/p
他的胸口上有海的味道，有点淡淡有腥，却依旧不让她讨厌，她本能地向他的怀里缩了缩，脸就缩在他的颈间。/p
感觉到她的动作，菲比又将右臂紧了紧，左手就伸过来，在她的后背上大力地搓着。/p
她身体虚弱，不能再着凉，他这样只是希望她尽快暖和起来。/p
身体渐渐的暖和起来，之前因为浸冷水压抑下去的燥热，却再一次蠢蠢欲动。/p
“好点了吗？”/p
菲比垂下脸来，关切询问。/p
回应他的不是她的回答，而是她沾着海水的嘴唇，如蛇一样缠过来的双臂。/p
“十五！”菲比侧脸避开她的嘴唇，抬手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别『乱』动。”/p
……/p
……/p
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