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藩王皆不在京中,萧虞与萧辟二人可以说是在场宗室中地位最高的人。/p
如今, 他二人即表了态, 其余宗室无论平日里相互间有何恩怨, 此时皆明确地表示支持至尊。/p
大晋的宗室是一个很奇特的群体, 平日里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权利,也很少有爱在朝堂上揽权的。/p
可是,若真的以为他们很无害,到最后,肯定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这一点儿,已经有了无数的前车之鉴, 而今能站在这里的, 哪一个不是人精?/p
所以, 纵然朝臣们位高权重;纵然他们人多势众,纵然反对的人声势浩大。可当在场所有宗室皆站出来,表示支持萧澄时,他们还是妥协了。/p
这时候,他们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罢了, 罢了, 反正这大山都是他们老萧家的, 人家都不怕折腾坏了, 他们在这儿瞎『操』什么心?/p
群臣一妥协, 披香殿内紧张的气氛一下子便轻松了起来。/p
萧澄再次『露』出了萧虞:“既然众卿都无异议,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由英国公带领群臣, 迎接献俘的将士们!”/p
而后,他又命礼部制定献俘的礼仪,便让众人各自散了。/p
萧虞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后,对着一看就不打算走的宋霏数度欲言又止,最终也只叹了一声,拂袖而去。/p
宋霏面『色』一白,却听萧澄笑道:“她明白。”/p
“什么?”宋霏不解。/p
萧澄欣喜地拉住她的手,眼眶因激动而发红:“阿霏,她明白,她明白!”/p
见宋霏还是一脸茫然,呆呆愣愣的,萧澄又怜又爱,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几乎喜极而泣:“阿霏,你知道吗?朕其实很怕,很怕朕死之后,新君会苛待于你,甚至是会忌惮于你。这些,阿虞都明白。他日,朕将你托付于她,必能含笑九泉了!”/p
听着这话,再联系他今日所做之事,宋霏如何还不明白他的心思?/p
“至尊何必如此?为了臣,不值得!”/p
她从未奢求过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能留在京城,时常看见他,她已然心满意足了。/p
萧澄笑道:“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只要朕愿意,便足够了。”/p
或许是乐极生悲,第二天一早,便出了一件坏事。/p
“你说什么?”萧虞拍案而起,惊问姬阮。/p
姬阮也是气得不清:“世子,今日一早便有悦来客栈的人来报案,说是他们客栈里死了一个入京赶考的学子,下官派了衙役一看,正是昨日前来击鼓鸣冤的时名轩。”/p
萧虞蹙眉:“到刑部来报案?”/p
悦来客栈属于县的地界,正常情况下,客栈里出了命案,该是先到县令那里报案才对吧,怎么会直接报到刑部来?/p
姬阮道:“应该是有人蓄意为之,其目的,大概是示威。”/p
萧虞道:“竟是如此嚣张吗?”/p
她脑中已经开始快速盘算,此次出手的究竟是谁?是莞然庄幕后的主人呢,还是她的某个堂兄堂姐?/p
姬阮的看法却与萧虞不同:“下官入仕多年,从刑部一个小主事,一路到刑部侍郎,也算遇见过几件奇案,曾经也有一个犯人特别嚣张。”/p
萧虞道:“愿闻其详。”/p
姬阮回忆了一番,一边组织语言,一边说:“那时,下官刚谋了个外放,到衡山县做了县令。刚上任不久,就遇见了一个连*环*杀*人*案。那个凶手,每次杀人之后,都会切下受害人的无名指,雕成一朵半含半绽的花朵模样,送到县衙去。”/p
萧虞从未听过这等奇事,不由追问道:“这又是为什么?”/p
姬阮道:“一开始,下官也大『惑』不解,只以为凶手是来自一个特殊的组织,或者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待千辛万苦将凶手伏法之后,严刑拷打,才知道,那凶手不过是自恃聪明绝顶、手段高超,想与官府较量一番罢了。”/p
“还有这等事?”萧虞瞪大了眼,又想起了这次的事,心下产生了联想,“难不成,这次也是一样?”/p
而后,她又自己否认了:“不,不,毕竟是天子脚下,便是再丧心病狂,也不得不有所顾虑。”/p
她想了想,还是更倾向于是她的哪个堂兄或堂姐,而莞然庄,不过是用来博弈的一枚棋子。/p
她有自知之明,认为在破案上,姬阮要比自己有经验地多,便问道:“以姬侍郎看来,此案该从何处着手?”/p
姬阮微微一笑,成竹在胸:“既然是杀人案,咱们就先当成是普通杀人案来查。另外,那胡三也可再提审一番,暗中派人盯着莞然庄,看看他们到底捏住了胡三什么把柄。”/p
萧虞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便点头道:“就按姬侍郎的意思办。”/p
姬阮便命人收敛了时名轩的尸首,并封了悦来客栈,保护案发现场。/p
悦来客栈发生了这等命案,老板也是吓得不清,洗脱嫌疑之后,便收拾了东西,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去了。/p
刑部这边,姬阮连着几天,日日都提审胡三。莞然庄那边竟还挺沉得住气,没有丝毫动作,竟是全然不怕胡三会卖了他们的样子。/p
对此,萧虞有些焦灼,姬阮去气定神闲得很,还安抚她:“是世子莫急,查这种案子,比的就是耐『性』,急不得。”/p
这也是她虽多次提审胡三,却从没动过什么大刑的原因。/p
这一日,萧虞从刑部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