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分得那么清啊?萧虞十分无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不懂吗?”/p
徐镜再不乐意,到最后还是被萧虞强势镇压了。卫国公既然放心将继承人放在她这儿,她自然不能给人养废了。/p
打发走了徐镜,两人一边整理卷宗,一边讨论入宫之后该如何奏对。/p
姬阮道:“襄候与祁候虽然是地位最高的,但明显不是主谋,那些官员大多数都是近几年才入的伙儿就更不可能是主谋了。这对外,总得有个说法吧?”/p
对这种事,萧虞肯定是不如姬阮有经验的。因此,她便直接问道:“不知姬大人有什么章程?”/p
姬阮微微一笑,自一叠卷宗中抽出了一张,放在了萧虞面前。/p
萧虞低头一看:“石人玉?若是这个人的话,倒也不算冤枉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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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两人便入宫陛见。/p
“莞然庄这事儿,是彻底结了?”萧澄一边翻着二人呈上的卷宗,一边问。/p
萧虞道:“该抓的已经抓了,该抄的也已经抄了。这案子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若是迟迟不结案,怕是会引起民众恐慌。”/p
“你说的不错。”萧澄微微颔首,顺手合上了卷宗。袁月适时换上了一杯热姜糖水,萧澄蹙了蹙眉,闭气喝了两口便推到了一边,接着问道,“那主谋是谁?”/p
萧虞道:“是一个叫石人玉的江湖人,莞然庄正是他们家祖传的产业。只不过,传到他父亲那一代,他父亲没有多少才能,使得大权旁落。他父亲去世之后,石人玉便接管了莞然庄。他倒是有几分才能,策划了几件大事。只可惜……”/p
——只可惜时运不济,莞然庄的高层里,显然还有一个比他很有才、更能控场的存在。他非但不能夺回祖传的产业,反而成了弃子。/p
萧虞点到即止,并没有再多说什么。/p
但萧澄却已经听明白了,他又问:“这个石人玉,可是抓住了?”/p
萧虞道:“抓住了,也审过了,只可惜,什么也审不出来。”/p
当初抓住他的时候有多兴奋,审问过后就有多鄙夷。你说你刚不过对手也就罢了,刚了这么久,连对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未免太草包了吧!/p
萧澄蹙了蹙眉,又询问了姬阮几句,见两人意见一致,便道:“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吧!”/p
“诺。”两人应诺,又捡着要紧的事情汇报了一番,请示了一下将这次涉案之人中判秋后处决的都改成斩立决之后,便告退而去。/p
萧澄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袁月,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p
袁月低下了头,小心地问道:“至尊,此事当真就这样了结了?”/p
“呵!”萧澄轻笑一声,“这世间之事,有许多是不必水落石出的。”/p
他不知道萧虞暗地里还会不会再查下去,但对她懂得适可而止,以大局为重却十分满意。/p
若萧虞就是个在刑部任职的普通宗室,查此案自可以追根究底,萧澄也只会鼓励她不畏艰险。/p
可萧虞不是,她将来即便不能御极天下,也会是一国之主,她要学会权衡,懂得取舍。/p
袁月的头垂得更低了,惭愧地说:“是臣着相了。”/p
萧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而是重新拿起先前收起来的奏折,展开来继续批示。/p
沙漏里的紫『色』细沙一点一点流淌殆尽,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袁月重新换了姜糖水来,轻生提醒道:“至尊,歇息片刻吧。”/p
萧澄在奏折上批下最后一个字,将笔搁到笔架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刻意忽视了热气腾腾的姜糖水,问道:“什么时辰了?”/p
“已经辰时正了。”袁月报了时辰之后,便尽职尽责地提醒,“至尊,喝点儿热水,暖暖胃吧。”/p
萧澄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最终还是端起骨瓷薄胎茶盏,闭着气抿了几口热糖水。/p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喝!/p